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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非离看着他一寸寸黯下去的眸,忍不住抓了抓他的袖子,“父皇,您……”
“朕知道。”
“………”
知道什么?
非离纳闷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身旁垂眸沉默的青桑,小脸皱的更厉害了,“那您把信还给我吧。”
他还没看呢。
可谁知,绛紫色的身影直接从他面前转身,阔步远去,完全没有把信条还给他的意思。
非离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呆了好半天,才开始在他的背后大喊,“父皇!”
前方低沉的嗓音传来,“你母后说,好好吃饭、好好念书、好好照顾小八和她从前养的花儿,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跟你的太傅或青桑姑姑说——没有其他的,她说下次会再给你写信。”
“………”
非离更震惊,也更生气的瞪着他的背影,“您……您……”他大喊道,“那是母后写给我的信啊!”
低冷自嘲的笑声随风灌入耳膜,“朕知道。”
那是写给非离的信。
哪怕非离有什么不高兴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要非离找他——她根本懒得在她的笔下提起他。
于是他最后只能卑劣的去抢一个孩子的信,算作……一点点的恶意。
谁让她不给他写呢?
既然如此,她的信就只能他一个人看。
…………
没过两天,夏梵音的信鸽就回到了她身边。
雾落看着她兴冲冲的捉下那只鸽子,又兴冲冲的跑回房里,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带着几分微末的宠溺和复杂,直到她的房门砰一声砸上,他才默默的转身去外面买饭。
夏梵音将卷轴的信条缓缓展开,露出上面熟悉的字迹,眼底的笑意一下子更深了些。
【母后,我很想你,父皇也很想你。
这几日,父皇日渐憔悴,做梦的时候都会叫你的名字。
父皇还说,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他以后都会听你的话,只要惹你不高兴的事,他都不会再做了。
如果你还在为从前的事生气,那么自己跟自己生气是没有用的,你可以回来打他、骂他,把你所有的怨气告诉他,他才能感同身受的知道你心里所想,而不是一个人憋着,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独自承受的时候,即便远远离开,也不会真的快乐。
当一个人心里有疙瘩,唯一的解决方式不是绕开那个疙瘩,因为毒瘤永远都在那里,哪怕暂时绕开,回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时时刺痛,唯一的方式是彻底把那毒瘤拔出来。
好了母后,鸽子的腿太细,若是写太多怕是会飞不起来,下次再说!
哦,还有最后一句——我很想你。】
夏梵音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来,眼底的笑意逐渐消失。
除了开头那句我想你,后面都是关于某个她不愿意想起的人——如果不是最后那两句如此幼稚的用词,和她如此熟悉的字迹,她简直要怀疑非离的鸽子被偷了!
当然,她现在也不得不怀疑,那小兔子崽子非要留在宫里,就是为了帮他父皇勾她回去!
她撇了撇嘴,拿起笔,刷刷的在信纸上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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