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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者剑隐者剑,用的是隐者剑意。
可若是真隐者,何必用剑?又何必来入这滚滚红尘、莽莽俗世……
王却修的道,本身就有那么一点矛盾之处。
这些年来,他其实也有些许的感知,可直到那一败,才如此明显地被见愁给点了出来,由此也让他思索了很久。
只是这些,吴端都不知道。
他听见王却这么说,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有疑惑未解,不如去找师尊点拨一二。你老这样,也不是办法。”
王却一笑,摇了摇头,只道:“这是我的道,我的问,谁也帮不了我。”
见愁不由看向他。
他眉目间依旧那高旷之气,浑无半点的骄矜,一身的淡泊,仿佛遇到的并不是修行的困境,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一般。
修行这种事,尤其是与“道心”有关的,旁人的确是帮不上半点忙。
所以,最终见愁也没有说什么。
她聪明地岔开了话题,去问与这届小会相关的事情,吴端知道得挺多,也乐意给她介绍。王却就在旁边听着,偶尔插上一句两句。
三个人从山顶一路走下,到了演武场前那一片宽阔平地上的时候,就看见“老熟人们”。
“啧,瞧瞧,咱们可算是遇到‘大人物’啦!”
一身宽松的衣袍上,绣满俗艳盛开的各色繁花,许久未见的五夷宗如花公子那不输给女人的纤细手指上捏着把小纸扇,笑得弯出一双月牙眼来。
“听说见愁道友身历大劫而未死,实是让我暗自遗憾了好一阵呢。”
“……”
喂,什么“暗自”啊,你这不都说出来了吗?
见愁看见他,听见这话,只觉得脑门上瞬间冒出了一条青筋,强行将嘴角的抽搐压了下去,才能勉强保持平静地露出笑容来:“如花公子,好久不见了。”
“嗯哼。”
如花公子哼了以上,手指一转那小纸扇,纸扇便如同花瓣一般展开了。
他迈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了上来,身边却是白月谷药女陆香冷,还有封魔剑派的夏侯赦。
不,也许现在该说是白月谷的夏侯赦了。
一别六十年,陆香冷的修为也已经修至了元婴,只是看得出来,才刚刚突破不久,并不算得十分出众。
但那一张脸上,气质却更显高华了。
身如一轮被洗净的明月,眉眼中都是温和仁善,唇角那一点因见了见愁弯起的笑弧,则为她添了点暖意。
夏侯赦就走在她身边。
比起药女悬壶济世的慈悲与善良,他一身的红衣如血染就,少年的面庞未有任何改变,眉心一道划下的血痕比之当年似乎深了不少。
那一双隐隐带着几分暗红的眼一转,目光便落到了见愁的身上,然后在她手中持着的那一柄燃灯剑上停留了片刻,才慢慢移开。
当然,还有来凑热闹的小金。
先前他因为主动请缨去帮助左流,好不容易脱离了家里那一群老头子的管教,当然不会那么老实地回去。所以在白寅带着左流回去的时候,他也跟着到了中域,四处游荡。
等今天小会一开,他就来了,也正好跟陆香冷他们遇到,凑在了一起。
这会儿他不知道为什么落在后面,怀里抱着的大西瓜已经啃了一半,远远看见见愁,便连忙跑了上来,跟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
“见愁师姐,见愁师姐!终于又看见你了!对了,怎么没看到左流?”
“他还在修炼呢,说是有了点感悟,要闭关。”
左流是个怪才,鬼才,旁人修炼寸步难进,他修炼起来一日千里。有时候想想,见愁觉得他比谢不臣都不差到哪里去了。
“不过,你们竟然凑到了一起,今天见着可是个大惊喜了。”
“恩,是挺惊吓的。”
如花公子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在发现自己看不清她修为的底细时,心里边越发不爽了起来。
夏侯赦本不是多话的人,多数时候内敛且孤僻,唯有与人战斗的时候有那股凶戾之气,所以这会儿没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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