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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传了几十年的宝剑,虽然不是绝品,但也是千金不换的宝器,就这么被手指夹断了?
对方能神出鬼没夹住剑身,同样也能悄无声息拧断自己脖子。
白衣女颤声道:“阁下是谁?如此高绝的身手,想必不是无名之辈,德高望重的高手,竟然会帮这些登徒子。”
在察觉到实力悬殊之后,确定自己是弱势一方,往往会选择息事宁人,或者以理服人。
贾来喜微笑道:“我在江湖中,只是默默无闻的小卒,想要找我报仇,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是谁在我瑶池撒野?!”
又是一声训斥声传来。
十余人踏步前来,有男有女,为首一人白袍白须,至少花甲之年,相貌清癯,仙风道骨,背负一把古朴长剑,眉目间不怒自威。
“父亲!”
白衣女搀住来人手臂,哭唧唧道:“他们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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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态气度媲美神仙的老者捻起白须,眯起双眸说道:“随意踏我山门,欺我女儿,诸位是想被丢进瑶池里喂鱼?!”
不见他有多发力,嗓门却越来越大,鱼字说完,犹如闷雷滚滚。
贾来喜波澜不惊道:“你是瑶池宗宗主祁风吧?”
老者双眸暴绽出精芒,气势有所收敛,“恕老夫眼拙,阁下是?”
对方能轻易道出他的姓名,不足为奇,可欺负完他的女儿后,还能气定神闲站在那里,说明这糙汉子对于瑶池宗的势力,根本无所畏惧。
怪异的是,对方境界犹如一张薄纸,只是普通观台境而已。
祁风活了七十余年,从没遇到过观台境这么硬气。
贾来喜柔声道:“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今日之事,本是一场误会,我家公子和小姐想欣赏瑶池美景,不小心惊扰到了令爱,后来发生口角,简单切磋武艺。既然双方都没伤到,不如就这么算了,贾某有事在身,改日再来赔罪。”
祁风沉默不语,打量着众人。
病恹恹的李桃歌躺在李若卿怀里,兄妹俩气息微弱,虽然一身华服,但不像是修行者。
千里凤和楚老大透出凶悍匪气,摸着刀柄虎视眈眈。
拿弓的卜屠玉翻着小眼,鼻孔冲天。
几名珠玑阁门客神色平静,双手拢袖,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最为扎眼的竟然是八名轿夫,呼吸绵长有力,气血澎湃,灵枢境无疑。
无一人露出惧意。
瑶池宗开宗立派以来,已经传到第四代,想要在江湖立足,光打打杀杀可不行,至少粗通眉眼高低,作为一宗之主,祁风能嗅到这些人不凡之处,轻轻嗓子,正准备找台阶下,宝贝女儿怒声道:“爹,他们冲撞了女儿,又想杀人灭口,不可放过他们!”
被山风吹到脸蛋紫红的李若卿微恙道:“北庭的女子,都这么胡搅蛮缠吗?”
白衣女冷声道:“是你们无礼在先,跑到瑶池撒野!”
李若卿好笑道:“瑶池是你们家的吗?”
白衣女说道:“我们祁家在瑶池立宗百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若卿微微一笑,“有地契房契吗?”
白衣女呆住。
江湖里的恩怨,要么找德高望重的前辈评理,要么生死来断,谁会开口要地契?
李若卿轻笑道:“地契房契都没有,胡乱占宝地为己有,这不成了山贼强盗?看来北庭的胡子之风,是该清理清理了。”
白衣女拉着祁风衣袖,冷笑道:“爹,这女子好大的口气,要将北庭清理,以为自己是公主吗?!”
祁风活了这么久,早已觉得不对劲,这帮人似官非官,似商非商,倒像是出来游历的膏粱子弟,一口一个北庭,并未将当地鹰犬放在眼里,尤其是披有雪白狐裘的李若卿,年纪不大,气度雍容,明显是官家之后,就是不知她府中的贵人,高居几品。
李若卿淡淡笑道:“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公主,同为女子,何必互相嘲笑呢。”
白衣女拧紧眉头道:“爹,这女的牙尖嘴利,我要亲手教训她,你挡住那青袍大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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