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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下闪闪发亮,修长的脖颈,完美的腰身,只有神仙才能雕刻出来。
但黄家门前的男人们看着这个女子并没有感受到半点神仙之气,只有死亡的鬼气。
黄阿宵发出一声大笑。
“真是胡言乱语,我黄氏怎么会是叛贼?”
“武氏你这是陷害,栽赃。”
“这朗朗乾坤之下,武氏你要血口喷人杀平民了吗?”
武少夫人没有回答他,回答他的是站在前方的元吉。
“你们煽动光州府辖下十三县二十六户人家搬离光州府。”他说道,说罢一摆手,“带证人。”
兵马中便有七人走出来,看到这几人,民众们骚动嗡嗡,这是大家熟悉的几家老爷。
黄阿宵冷笑逐一喊出他们的名字:“还以为你们的父亲你们的母亲你们的祖宗真病的要死了,原来还能出门。”
那七人有的面色羞愧,视线躲闪,有的则一步走出再无回头路,面色坦然。
一人不理会黄阿宵的嘲讽,对黄氏这边抬手施礼,再转向武少夫人兵马和民众这边:“我等是由黄氏召集然后商议决定搬离光州府。”
他开了口其他人也不再躲闪纷纷出来,将在哪里商议,商议了几次,在座的都有谁,决定的搬离顺序是什么样,一次走多少才能让民众们更加恐慌。
在他们的讲述中民众听的不时响起一阵阵喧闹,震惊,不可置信。
黄氏等人神情平静,或者漠然,或者不屑冷笑。
“我等说完了。”那七人说完对众人再次一礼,抬袖子掩面,“我等有罪。”
黄阿宵笑了,冲他们抬袖子:“还没说完啊,你们怎么不说说我们为什么要商议这些?”
这七人身形微微一僵,用袖子将脸掩住,似乎羞惭的这辈子都不会把脸露出来,更听不到黄阿宵的话。
黄阿宵也没有再喝问他们,也对着武少夫人和民众一礼:“没错,这是我家召集的,至于为什么,是因为武少夫人索要钱粮田地,逼的我们不得不离开。”
黄阿宵召出账房,账房门展开了一张长长的账册,写着何月何时交了多少钱多少粮,而且还有官府的大红印章的收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们哪家哪户不都如此?”黄阿宵再看掩面的七人,“我煽动你们?这外边兵荒马乱,如果不是你们活不下去了,我让你们走,你们就真敢走?”
民众们再次哗然议论嗡嗡,那七人掩面更深。
“官府收你们的钱粮有什么不对?”元吉淡淡道,“是谁保你们在光州府内衣食无忧吃喝玩乐富贵依旧,秋赏红叶冬赏雪,三日宴请五日游园?是官府和官兵,商人们请官府官兵护平安要付钱,你们为什么不该付钱?”
民众们的喧哗便停下来,也对啊,这有什么不对?应该的啊。
“民众们没有钱没有粮,他们就来做工。”元吉道,“你们不想出钱出粮,也可以出工,你们不想出钱出粮也不想出工,还想在光州府享福享乐,那可不行。”
黄阿宵的面色有些懊恼,他忘了现在对面是民众,这些民众虽然能受世家操控,但其实跟他们并不是一心的。
这种理由在民众面前不管用。
不待他再开口,元吉已经不追问这个了。
“煽动世家也罢,你们要走便走,但你们竟然还在城中传谣言蛊惑民众。”他说道,一摆手。
便有官兵又推了十几人出来,这些人或者是伙计或者是流民或者是商人打扮,皆被绑缚,噗通跪下来将自己的身份来历说了,然后说收了黄家谁谁多少钱,有什么谣言是自己在哪里什么时候说出去的,甚至当时什么人在场都能说出一两个。
而那一两个民众恰好也在看热闹,惊讶的指证,自己最初就是他说的,什么两脚羊,什么叛军打来了,井水枯了等等。
想到让自己惊惧夜不能寐的消息原来是假的,民众们发出嘈杂愤怒的骂声。
黄阿宵在一片骂声中纹丝不动,神情平静又倨傲:“口空无凭,说是我们安排人传谣,怎么不能是你们安排他们栽赃?”
这种事,都是口舌官司,不过是你说我说大家说,怕什么。
元吉没有与他论证,而是又道:“造谣是用口舌杀人,除此之外,你们还装贼用刀杀人。”
他再次摆手。
“把良村劫匪凶手带上来。”
黄阿宵神情微变,只见一群人被带上来,为首的十几人护卫打扮被绑缚押送,后边的则是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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