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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碎心早已换上沈良辰的被褥。
沐浴过后,沈良辰通体舒泰,折腾了一夜,她也累得够呛,本打算早早躺下,好生歇息一番,却不想每每闭眼,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宋云寒在甲板上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幕!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宋云寒搅乱了心绪,她微微蹙眉,有些不明所以的自嘲一笑,又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终是再次闭上了双眼:“沈良辰,你到底在想什么?”
……
翌日一早,船只靠岸。
沈良辰一身大红宫装,头髻高挽,美丽高贵,由碎心搀扶着下了船,而后又登上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随和亲队伍继续北行。
从始至终,宋云寒一直站在马车前。
而她,却目视前方,连看都不曾看过他一眼!
须臾,看着马车驶离,宋云寒轻皱了下眉头,转身问着身边的随从:“公主殿下,好像生本侯的气了……”
他身边的随从:“……”
昨晚那事儿吧,对这位主子爷来说,确实没什么,但是对人家良辰公主来说,不生气那才有鬼呢!
人家,是魏国未来的皇后,皇后是只有皇上才能抱的。
可是这位主子爷呢,他现在可是魏国的紫衣侯!
人家生他的气,那都是轻的啊!
宋云寒扫了眼身边低眉敛目,不敢吱声的随从,见对方在他一眼之下,将头更低了几分,随即眸色一冷,朝着沈良辰乘坐的马车策马。
马车内,沈良辰正手握一本魏国风土杂记,看似在认真阅览,实则深思远去!
离开吴国皇宫之后,她数次想要伺机脱身,奈何宋云寒说是保护,实则看管,她去哪里都会有人跟着,一路上她根本就没寻到任何机会!
如今,和亲队伍过了江,她正思忖着在抵达魏国皇宫之前,有没有脱身的可能。
车前,宋云寒策马而来,缓缓减速,隔着车窗轻声问道:“公主殿下昨日受惊,不知睡的可好?”
忽然听到宋云寒关切的言语,沈良辰握着杂记的手微微收紧,轻扬了黛眉,哂然回道:“拜侯爷所赐,本宫昨夜噩梦连连!”
车外,宋云寒闻言,淡淡勾唇:“是本侯的不是了!”
车内,沈良辰垂首,略微思忖了下,启声问道:“关于昨晚的刺客,侯爷可查出了什么?”
宋云寒听到沈良辰的问话,目视前方,虽是笑着,目光确实冷的:“那些人,嘴巴都很硬!”
沈良辰耸了耸黛眉,“看样子,侯爷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无所不能的,那是神,而非人!”
宋云寒斜睨着沈良辰,轻夹着马肚,跟随着马车的随度,缓缓向前:“想抢公主之人,无非那些对天下有野心之人,昨晚那些人并非出自吴国,亦非出自我魏国,如今放眼天下,胆敢从我魏国手里抢人的,屈指可数!”
沈良辰蹙眉,略微思索,轻问:“你的意思是……辽国?”
宋云寒看着马车车窗,似是可以透过窗帘,看都车内的沈良辰一般,沉默不语。
如此,便等同于默认!
沈良辰感觉到他的沉默,不禁缓缓将头靠在车厢上,唇畔带着嘲弄,眸华微微眯起。
魏国也好,辽国也罢!
如今,她身上还背负着那句得良辰者得天下,他们为了天下和野心,对她趋之若鹜,倘若他们知道了慈悲大师对她最新的评断,那么她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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