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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夜白这个王爷,原本就没人看得上,尤其是朝中那些内阁大臣,一个个自视甚高,觉得他这就是个花架子,迟早都是要被皇帝铲除的,可谁料想,今儿个人家一身朝服,居然出现在了朝堂上。
心里即便是再不愿意,脸上再不屑,人家的衔儿在那摆着呢,都得朝他行礼,现在这帮人是都有点儿吃不准皇帝的意思了,趁着皇帝还没来,李德景来传旨让进太和殿议事,有吃不准圣意心急的就拉着李德景问,“总管,这……皇上是怎么个意思?不是说不让冯夜白参政吗?怎么如今反倒……”
李德景听见“总管”两个字就浑身舒坦,故意摆谱训道,“咱家劝各位大人还是小心点儿嘴上吧,圣意难揣,我们这做奴才的哪儿敢过问皇上的主意啊?不过既然王爷已经来上朝了,那就是比你们衔儿大的官儿,小心伺候着总没错了。”
这话说了等同于放屁,一字半句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听着。其实李德景也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猫腻,那道圣旨自从太后那儿拿回来之后,就只有皇帝一个人看过,皇帝看罢脸色就不对了,一个人在闷头想了许久,估摸着是没想出什么来,最后传他进去问话,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句完整的话,皇帝这样太不对劲儿了,他猜测着是圣旨的问题,可就是不知道圣旨里头写了什么。
圣旨的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皇帝不让人看,估摸着也是出于忌惮,至于是忌惮什么,如今看来,总不会是官场得意的冯夜白吧?
今日,朝堂上主要就说一件事——宿王宇文泱,宇文泱今安身于蒙城,很受百姓拥护,朝廷不是没有派兵围剿过,可蒙城易守难攻,再加上宇文泱手下有几员猛将,还有百姓誓死守卫,动辄就拿人墙挡刀枪剑戟,毕竟还是大邺的百姓,皇帝能不顾他们的死活,可不能不顾这天下黎民百姓的悠悠众口,他大可指挥铁骑冲过去,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不费事,可杀了之后呢?胜是胜了,民心却丧了个一干二净,原本拥护宇文泱的人就多,他这么做不等同于是助长他人威风吗?
可又不能放任不管,这就是他的一块儿心病,一日不除,他这皇位就一日坐不安稳。
皇帝身居高位,扶额叹息,“朕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在这儿唉声叹气的?就没有一个人有法子?平日里争官夺位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智多星,办法层出不穷,怎么?如今到了能用的上你们的时候一个个都哑巴了?啊?”
底下诚惶诚恐跪倒一大片,高喊“皇上恕罪”,皇帝气的直拍桌子,“恕罪恕罪,除了这些你们还会说什么?朕告诉你们,今儿谁要是想不出主意来,就都别想活着出太和殿的门儿,朝廷一年拨那么多俸禄,不是给你们逛窑子吃喝玩乐的,再想不出办法了,全部推到午门外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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