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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沉央把袖子放下来,想着谎话要真假掺半,便道,“咱们要学蹲、站、跪、拜,屋里地方小,施展不开,只能在院子里头练,练的时候难免磕磕碰碰,红玉姑姑虽然严厉,可也没有故意找茬儿,辛苦是辛苦,可也不是忍不得。”
她现在是在跟自己赌气,太后料定她撑不下去,就等着撵她走呢,可她偏不,她非要撑下去给太后瞧瞧,这老太太看她不顺眼,那她还就非得杵她眼窝子里,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这点儿事儿算什么呀!她爹把她养大,可不是为了给人欺负的,不能瞧她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就瞧不上她,谁还不是爹生娘养的,她自己也有儿子,天下父母心,她怎么狠得下心了呢!
冯夜白到底是不放心,把她拢到怀里问,“晚上还回不回去?”
“明早还要去站规矩,晚上肯定得回去的。”她一本正经的跟他解释,暗里攥紧了手指,冯夜白的手搭在桌上,她又被他揽在怀里,后背正好靠在他手臂上,她没跟他说,她身上有红玉拿戒尺抽下的伤,碰不得,一碰就抓心挠肺的疼。
“晚上不回去了,明早我陪你进宫。”冯夜白眼色多好的人呐,察觉她面色有异,拧着眉问,“怎么了?”
她没忍住抽两下嘴角,倒抽一口气,反应极快的拿袖子擦一把额头,唉唉叹气,“这天儿太热了,坐着都出汗。”
蔚敏赶忙圆场,“咱们去玉泉山庄吧,那儿凉快,去了扎猛子,一个猛子扎下去,那叫个透心凉!”
这不着调的,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冯夜白唯恐她会教坏沉央,寒着脸教训,“我看你是愈发的没规矩了,还扎猛子,这是女人做的吗?真不知你在宫里这些年都学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没点儿女孩儿样。”转头又叮嘱沉央,“你可别跟着她学,她就是个把不住边儿的,迄小儿就跟在男孩儿堆里混大王,没一刻消停过,咱们不一样,规规矩矩的好女孩儿,应该爱胭脂水粉,那这个登高爬低的玩意儿,不能学!”
蔚敏被这么一说来了脾气,“我怎么就没个女孩儿样了,我教沉央的都是好东西,是吧,沉央。”
沉央好不容易有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虽说俩人之间的关系辈分差了点儿,可她的心到底是向着蔚敏的,才要点头同意,冯夜白就拦在她前头道,“半吊子师傅能教出什么好徒弟来,我们自家的事不劳你操心,我自己的媳妇儿自己会教。”
梁无玥不愿意了,哎哎哎站出来,“说谁半吊子呢?麻烦说话前先认认人,我还在这儿站着呢,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沉央咯咯咯的笑,“我才是半吊子师傅,才刚路上还教梁无玥跟蔚敏套话呢,他们俩不说话,我看了都别扭,我这师傅做的不称职,还是夫君有本事,两三句话就把他们说活泛了。”
瞧瞧,多会说话的丫头啊,两边儿圆场,还不得罪人,真是越看越招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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