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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不离对胖海孝敬的这些话,其实也没几句信得过的,只是他老了,在御前也伺候不了多久了,在值这么多年,他得罪的人不少,不能临了临了命还不是自己的,他得为自己的后路早做打算,胖海算是他这些徒弟里最机灵的一个,他提拔他,认他做干儿子,就是想自己老了能有个依靠,可胖海这机灵劲儿,用好了是福,用不好只会叫他这条命送的更快。
这干亲两个是互相防备,宫里头,权利才是真章,亲哥俩儿为了在皇父面前冒尖儿还争的你死我活呢,何况没血缘关系的父子俩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真论感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胖海从闫不离房里出来,转个弯儿碰上蔚敏,骨头瞬间就软了,在她面前一跪道,“奴才见过郡主。”
蔚敏甩甩袖子叫起,“你们爷俩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郡主?你这鬼鬼祟祟一趟又一趟的,是干什么呢?”
“奴才哪儿有事敢瞒着郡主啊,这不初来乍到么,绕出去熟悉熟悉,这几天不太平,奴才们赴汤蹈火都是为了郡主的安危。”
鬼话连篇,蔚敏赏了个白眼给他,“本郡主可不管你跟闫不离耍的是什么花招,绣坊那边若是出了半点岔子,这笔账我都算在你们头上,我的手段你们可清楚的很,你说本郡主若是往皇上耳朵眼儿里进进谗言,你和你干爹脖颈上的这颗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胖海呵着腰说不敢,“这可是皇上吩咐下来的差事,奴才们又都是为皇上卖命,事关国体,兹事体大,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儿,奴才也不敢生事啊,郡主就放心吧!”
太监说话,都是唱戏敲铜盆,不着调,信他的,他能给你带沟里去,蔚敏好歹也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皇上身边的这些奴才,什么性子,嘴上挂了几两油,她摸的清清楚楚。
“你这些鬼话,说去哄别人还成,拿来搪塞我,你觉着我会信?胖海,本郡主其实挺欣赏你的,你比你干爹聪明,你干爹做这个位置已经够久了,他在走下坡路,你往后的路还长呢,别一时猪油蒙了眼,站错了位置,到末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胖海除了笑还是笑,“郡主抬举奴才了,奴才永远都站在皇上这边,奴才进了宫,最大的念想就是伺候好皇上,别的……不做他想,也不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蔚敏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瞧这张嘴甜的,跟着你干爹真是里里外外都学了个透透彻彻,今儿本郡主跟你说的话你记住了,绣房那儿你跟闫不离说让他别动歪心思,否则本郡主就跟他来个先斩后奏,你觉着皇上会为了一个老掉牙的太监怪罪本郡主吗?”
一个要害,一个要保,两个都是主子,大主子心里疼着小主子,两个人意见相左,难为的还是他们这些手底下办事的奴才,孰轻孰重一时还真就掂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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