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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夜白连轴转的忙了几个黑天白日,最要紧的皇帝皇后和太后的衣裳已经工赶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后的皇绣,这部分是慢工细活,急也急不来,绣房里有专司绣娘,用不着他操心,今儿猛的一闲下来,想起来沉央了,去看她,这丫头气鼓鼓的,他拿了她最爱吃的零嘴也叫不应她,叫来春玲夏枝问话,那两个一摇头,张口仨字“不知道”说前两天还好好儿的,这几天就饭也不好好儿吃了。
他耐着性子哄她,问她怎么了。
沉央幽幽怨怨看他一眼,不说话,脱鞋上榻,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怎么还不理人呢?”
她藏在被子里,闷闷的说,“我要睡觉,不想跟你说话。”
冯夜白也脱鞋上榻,掀开被子钻进去,掰过她的肩膀,与他面对面,“生气了?生我的气?”
他嗓音沉下来,说一句话,胸口就震的嗡嗡响,沉央哼一声,赌气似的闭上眼,不看他。
“你攒够几个亲亲了?让你记,你记着没?”他轻轻掐她脸蛋,靠过去,嗅得到她淳淳呼吸,“我给你买栗粉糕好不好?”
她睁开眼,却低着头,小脑袋在他胸前一拱一拱的,开嗓带了些埋怨的调调,“我还没攒够十个。”
冯夜白把她拉进怀里,“那用一个抵十个,你愿不愿意?”
她仰起脸,脑门儿正好顶在他下巴上,“你不是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吗?”
“所以这一个和那十个都不一样。”
沉央咂咂嘴,“哪里不一样?”
冯夜白伸出手指在她唇上来回摩挲,嘀咕了句,“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
“什么意思?”她下意识舔了舔唇,舌尖从他手指上扫过,这一下就像晴天霹雳,轰隆一声,把他从里到外给劈开了,那点子不纯的心思也给晾了出来。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爷们儿,爷们儿禁不起这么撩,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这把火烧起来了,就得从她身上讨个说法。
沉央嫌他的手碍事,想拿开却被他一把握住,“你爹把你生的很好,也把你养的很好。”
她的手被包在他手心里,沉央用小拇指抠抠他手心,“你的手好大,和爹爹的一样。”
冯夜白心里很清楚,沉央虽然嘴上叫他夫君,可在她心里,他的身份和她爹一样,但地位却远不及她爹,她甚至都不知道嫁人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身为一个妻子,应该为夫君做些什么。
他头一回对一个女人生出这么无力的感觉来,在他眼里,沉央不是傻子,虽然成亲那天是有排斥,想人要是不称意就权当府里多养一个人,供她吃喝养她终老也不算辜负他爹的临终遗愿,可见了面,才发现这丫头其实挺招人疼的,长的就讨人喜欢,人人都说她傻,可他不这么认为,她就是还没开窍,慢慢儿教总会好的,人都是有感情的,处着处着,渐渐的就品出其中的味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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