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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师宫中,元一守在宋师兄身旁,冷笑连连:“终于支开了看守你的人。只要干脆利落地杀了你,那日的真相就无人知晓……不过眼下,我得用你作饵,所以你很幸运留住了你的小命……依照许宣和白夭夭的性子,必定会回来偷偷查看你的情况……”元一的手抚上宋师兄的额头,霎时间便有黑气弥漫其上,“害我费心要除你记忆了……”
突然间一道白光逼散了黑雾,元一退了两步,抬头见到白夭夭,心中暗喜,面上却作出惊慌神色:“白姑娘,你看,宋师兄身上还有残留的妖气!”
白夭夭了然:“原来李大侠方才是在替宋师兄除妖气啊……”难怪宋师兄会痛苦挣扎,她竟然误会了,忙歉意地对李元一拱了拱手。
元一回了一礼,表示并不介意。
这时宋师兄幽幽醒转,声音微弱却清晰地说:“伤我的人并非是宫上!”
白夭夭闻言大喜,忙凑上前去,扶起宋师兄,问:“你再说一遍?”
“伤我的人并非是宫上!”宋师兄轻咳两声,再认真地说了一遍。
冷凝这时恰好进门,也听了个真切,大步抢过来问宋师兄:“那伤你的人是谁?”
宋师兄皱眉,此时他的回忆仿佛被一团黑雾包裹,怎么都见不真切,他愤愤地敲了敲头:“我不记得了……”
元一看着,唇边笑开满意的弧度,而冷凝则望向白夭夭,目中含泪地恳切道:“白姑娘,既然真相已经大白,可否告知我师兄身在何处?要知道他的病情可是耽搁不起了……”
白夭夭见她满脸的关切担忧,又想起许宣满心牵挂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意逐渐坚决,起身向往走去:“你随我来吧。”
白夭夭引着冷凝和清风来到西湖外她幻化出来的院子,许宣正靠在床头,翻阅一本医书,间或咳嗽两声。
清风一见到许宣,就立马扑过去,大喊一声:“宫上啊,你可让清风担心死了啊!”
许宣嫌弃地将清风从自己身上摘下来,抬首看到白夭夭身边的冷凝,随即一怔:“师妹?”
白夭夭微笑道:“那天伤人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冷凝是来接你回去的。”
冷凝望着许宣的目中含泪,但神情较以往终究是沉稳了许多:“我救回宋师兄了,他告诉大家,不是你伤了他……”
许宣苦笑一声:“原来你也在怀疑我……”
“我……”冷凝嗫嚅一声,手中衣角缠了几道,最终才说,“我自是愿意相信师兄,但是却不能不顾整个药师宫的看法,毕竟元一大师……”
许宣微微笑了,只是不知那笑容是苦涩还是满意:“你长大了,冷凝,这回做得很好,我可以放心将药师宫交给你。”
冷凝竟是不知如何接话。
白夭夭见气氛尴尬,便从中调和,道:“宫上,冷姑娘亲自前来接你,宫上应该随冷姑娘回去,药师宫的环境更方便宫上调养。”
许宣却缓缓摇头:“我身染疫症,回去只怕会传染给其他人,这波疫情好不容易控制住了。”
白夭夭出言安慰:“宫上不用担心,”她不能说饕餮的目标只在于紫宣,因而眼下不会再有心思去侵害他人,便拿出雪樱子走上前道,“宫上忘了我有很多可抑制疫症传染的雪樱子吗?”
许宣接过白夭夭手中的雪樱子,颇为感激地忘了白夭夭一眼:“你连这点都考虑到了,许宣真是感激不尽。”
冷凝见到二人互动,双拳渐渐紧握,特别是发现许宣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白夭夭身上而无暇顾及自己时,她真是恨不得杀了白夭夭。
捂住胸口深呼吸几次,冷凝勉强平息了心头妒火,她故意出声打断二人的对视,道:“既然有雪樱子,师兄便不用再担心其他,咱们赶紧回去吧,你的疫症得尽快得到治疗!”
许宣点头,由着清风将自己扶下床,再回头对着白夭夭告别:“多谢白姑娘的信任与陪伴,让我能放下心中多年来的羁束。”
白夭夭看着他站在冷凝身边,心里苦涩不已,她强自弯出完美的笑容,道:“下回见面时,我定可找出方法救治宫上。”
许宣唇角温柔一勾,半开玩笑道:“别让我等太久,我一向没有耐心。”
冷凝扶着许宣坐上了院外的轿子,瞥了白夭夭一眼,便上了另一顶轿子。
白夭夭望着两顶轿子逐渐远去,眼神渐渐黯然,心底的酸楚再无从压抑,翻涌的她几乎难以呼吸。
小青从林中走出,站到白夭夭身边,不解地望着她,问道:“姐姐,你方才极力鼓动他跟着冷凝回去,可现在看来却是闷闷不乐,这又是为什么?你到底是想他离开还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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