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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是来询问凤凰荒界之事的,怎么突然好想一下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战场。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凛冬霜叶,暗道自己也没错把香儿的修罗刀给配来啊。
“咳咳……那个苍怜啊,其实早在两年前我与凤凰就认识了。”
陵天苏一本正经地竖起四根手指,认真道:“你四天。”
摊开手掌:“她,五天。”
“其实比你早,还比你多一天,所以应该是凤凰找你算账,而不是你找她。”
到了两难的抉择,陵天苏决定当一个正直的人,以事实来说话。
盛着茶水的瓷杯一下从苍怜指尖滑落,妖尊大人如遭雷击,整个人宛若在逐渐褪色,一副受到巨大打击的模样。
“咳咳咳!!!”隐司倾被茶水呛到,白玉似的面容一下子通红起来。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只臭狐狸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本想吓吓他,却不想他竟然真的敢将当年荒唐一事说出来。
“我需要静一静。”苍怜眼神仿佛已经死掉了。
她失魂落魄起身,一晃一晃地走到屋外,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长廊上,变成小小一坨。
陵天苏一脸无辜地看着隐司倾:“瞪我做什么?”
隐司倾收回目光,低头看着碧色茶水中立起来的尖尖茶叶,道:“你见到了裳鸪,已经也知晓了我的身世吧?”
陵天苏起身拾起蒲团软垫,拖到她身旁一侧,黏黏糊糊地要同她并排坐在一块。
他趴在桌子上看着隐司倾的完美侧颜,轻笑道:“方才凤陨宫那群人的脸色可有趣了,原来我家凤凰根本不是魔,而是九天之上的神裔啊,她们这会儿,怕是毁得肠子也青了吧?”
隐司倾放下茶杯,道:“是神是魔,早在雨境你为我撑伞那一刻起,便不重要了。”
陵天苏看到她玉颈脖间那道黑线并未散去,蹙了蹙眉:“裳鸪未将冥烟果给你吗?”
隐司倾从袖中摸出一个黑色的果实,放在桌案上:“给了。”
“为何不服?”
她静了一会,然后也学着陵天苏的动作,趴在桌案上。
双臂间的广袖如流水一般陈铺在桌案上,青丝长发散在雪白的衣袖间,她与他四目相对,面对着面,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一块。
“她让我同她回彼端神国。”
陵天苏早以猜到,他静了一会儿,道:“你是何想法?”
隐司倾道:“曾几何时,悟道修行,问道飞升,是我毕生之愿,可现在……”
那张冰冷玉颜不见一丝情绪,只见她淡色的唇畔轻合微启:“我这一生,囚于这片方寸之地,并未见过什么大世面,司倾曾经所求,不过是宫主所愿,而非己愿。今时今日,才有幸知晓,司倾真正所贪慕的,是红尘暮色,人间烟火,而这些,不偏不倚皆是你。”
陵天苏眼底升起一抹笑意:“将云端上的仙子拉入红尘,我可真是罪孽深重啊。不过……”
他抬手,轻抚她冰凉发丝:“这世间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在暗渊殿中,殿主不肯许我冥烟果,那一刻我更为知晓,有些事情是无法随心所欲的,还是得乖乖吃果果活下去才可以啊。”
隐司倾挑起烟眉,声音显得有些冷淡:“你要同我说的就是这些?”
陵天苏手指一僵,心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不成。
“呃……”
隐司倾凤眸深眯:“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方才是在同你告白?”
陵天苏脑子有些不够用,坑坑巴巴道:“不……不是……再讨论果子的事吗?”
隐司倾眼中的不高兴终于藏不住了,她蹙眉:“果子的事,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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