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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容她如寻常儿女那般,在长辈膝下任性撒娇喊疼。
偌大的秋雨梧桐,不论是艳阳高照,还是极夜漫漫,她永远都是一个人,没有师姐呵护,没有同辈师妹相随。
她在三岁那年,路都走不大稳当,师尊授下凤陨至高无上的心法之后,便离开了秋雨梧桐。
她那时候还尚未练就出如今这般坚冷强大的一颗道心,她畏黑,恐孤。
漫长漆黑的夜晚中,她不是凤陨宫里那个得天独厚的天子骄子。
当时于她而言,天大地大,她唯一熟知打从心底依恋的那个长辈,也离开了秋雨梧桐。
在那个无月的黑暗夜晚里。
她追了出去,想挽留那个高大的背影,看着宛若被幽黑吞噬一切的长廊与庭院,她十分害怕。
害怕被黑暗吞噬,害怕被世界遗弃,害怕迷路在无人看到的地方。
可即便是怕极了,冷极了。
她还是想追上师尊的背影。
小小身影追赶这高大的背影。
在黑暗中跌倒了无数次,她依旧跌跌撞撞地重新爬起来。
无人安慰她,无人心疼她。
只能够自己带着一丝哭腔与委屈安慰着自己。
司倾不疼。
司倾不怕。
师尊就在前方等着自己。
若是眼泪掉下来,变得软弱无用,师尊便不会再等自己了。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追上那个夜色里的高贵背影。
那一夜,天在落雨,她再也没有勇气回头。
依稀在远山之外,看到了萧瑟的风,漫长的夜里飘摇着灯笼,芸芸众生之中,万家灯火里,却没有一盏是为她而点。
她爬上一棵巨树,稚嫩而明亮的眼瞳里倒影出来的人间灯火,好暖人。
她痴痴地看着,一看便是一夜。
后来,当师尊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在树下不省人事。
淋了一夜大雨的她,浑身上下发起了高热,几乎送命。
凤陨宫内,灵丹妙药从不缺乏,但足足灌汤药灌了三天三日,才将她从阎王殿里给抢回来。
醒来睁眼时分,她看着师尊冷厉如冰霜的容颜,这是她第一次对她撒娇任性,流露出心中最真实的情感。
她捏着师尊的一块衣角:“师尊,徒儿想要一盏灯笼。”
师尊并未回应她的感情,只是用那一双饱含威严的杏眸冷漠地看着她:“贪凡心,恋红尘,性劣难琢!不堪大用!”
师尊说大道苦寒,唯有独行才能扶摇直上。
情欲会累人累己,极易滋生心魔,止于天道之下。
与其将来万劫不复,倒不如趁着情薄欲浅一斩了之。
她深深地凝望着师尊那失落的一双眼睛,慢慢地松开了她的衣角。
心中难过的想着,她想要的,只是一盏灯笼啊。
她终是没能要来属于自己的那一盏灯。
师尊带她来到天一净池圣地,在天一净池的尽头,她被师尊关入到了以九道冰链封印的内庭玉箱之中。
玉箱为上古神裔所留,能锁万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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