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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要收拾了?”
谢馥还真没为难过下头人,更不用说是素不相识的媒婆了,顶多叫人打发了而已,现在可有用得上她们的地方了。
“明日你去给我打听打听,她们不是说自己手上有京城许多青年才俊的画像啊,消息什么的,回头叫她们都给我呈上来。”
满月再次目瞪口呆:“您……您这是?”
“要嫁人了,总不能两眼一抓瞎吧?”有高氏前车之鉴在前面,谢馥对嫁人这件事实在是兴致缺缺,可要嫁,也不能只凭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馥信的是自己。即便高拱不会独断专行,可谢馥也要避免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唇边挂上一抹淡笑,谢馥就要再吩咐满月什么,可在那一刹那,她又凝滞了下来。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那么,不去追问高氏悬梁一事,算不算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一叶障目,坐以待毙呢?
谢馥低头,看着放在掌心的茶盏。
她手一动,拿住茶盏,将茶盏移开之后,雪白的掌心上,已经有一个圆圆的红色痕迹,烫烫地。
像是……
一枚铜钱。
谢馥浓密的眼睫一颤,手指一翻,便从袖中取出了那一枚边角磨圆,光滑极了的铜钱。
隆庆通宝。
依旧是这四个字。
白日的情形,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谢馥知道冯保给自己这枚铜钱的意思:若有一日,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谢馥可以拿着这一枚铜钱去找她。
看上去,这是平白出来的人情。
可谢馥不觉得天上会掉馅饼。
谢馥在沉思中。
满月不敢打断,可天色实在太晚,她终于忍不住推了推谢馥:“姑娘,别想了,早些休息吧。”
“……好。”
谢馥随口答应了一声,可也没见动一下。
满月叹气,先去铺床,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姑娘,方才小南走的时候说,让我记得禀您一件事,是那个什么裴承让,说怕夜长梦多,问您怎么处理?”
裴承让?
那个仿佛知道什么的小混混?
谢馥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人在大牢中,又是刘一刀的地盘,偏偏刘一刀此人精明无比,尽管谢馥觉得这裴承让不是什么蠢货,可也难保不被刘一刀查出什么来。
这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沉吟片刻,谢馥道:“小南的担心也有道理,兴许明日还得会会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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