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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南直接朝树下不远处拴着的一匹马走去,利落地翻身上马,直接打马而去。
看方向,还是惜薪胡同高府。
站在原地,阿潇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再顾不得旁的,连忙入了摘星楼,打开房门。
“姑娘!”
秦幼惜已经自己梳妆完毕,转过头来的时候,真是脸似娇花含露,连洛阳的牡丹都不能比其风姿万一。
眼见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秦幼惜的声音却依旧旖旎而悠长:“可是二姑娘有什么事?”
“二姑娘派霍小爷来传话,说……说要姑娘赴张离珠白芦馆之约,与其斗画。”
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秦幼惜脸上完美的笑容,终于有了一条细细的裂痕。
她勾起的唇角线条,微微僵硬了一些,明眸似水,轻轻抬起:“张……离珠?”
谢馥真不是什么擅长与人作对的人,即便是与张离珠,也少有撕破脸的时候。
今日……
怎地了?
秦幼惜淡扫的蛾眉终于蹙起,起身来,踱步到窗前:“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奴婢觉得也是,总觉得二姑娘这般行事,越发觉叫人心惊胆战。不说别的,就是接近世子爷那件事,也叫人不明白。明明世子爷都说了非她不娶,可她之前还、还让姑娘你入陈家为妾,到底是——”
“住嘴!”
秦幼惜陡然一转身,那一双平日里妖娆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寒光。
阿潇实在是心里有些害怕了,所以今日才会说出这些话来,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秦幼惜竟至于勃然大怒。
“姑娘……”
许是觉得自己方才太过疾言厉色,秦幼惜终于叹了一口气,目光软下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过一介风尘中人,能入固安伯府为妾,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更何况,她鼎力相助,我岂能拒绝?”
要紧的是,谢馥于她有恩。
秦幼惜的目光,在诸多心思念头的交汇之中,渐渐变得复杂起来,轻轻朝旁侧一挪,就看见了放在镜台前的那一页桃花笺。
“乌龙上壁,身披万点金芒。”
下联已经在这里,可陈望,真的还会来吗?
想起近日京城出的大事,秦幼惜也不知自己内心到底是何想法。
更迷惑的是,谢馥到底什么想法?
难道,谢馥入固安伯府为妻,自己为妾?
秦幼惜莫名地嗤笑了一声,伸手捡了桌上的桃花笺,用手指团成一个小球,朝着窗外一扔。
“既然二姑娘有吩咐,我自然照做。去给我备一身好看的,白芦馆之会,也不能丢了二姑娘的脸。”
外面大道上,霍小南的马已经奔走了很久。
一路从棋盘街去惜薪胡同,要走过的路还不少,霍小南本以为谢馥早已经回去了,可眼瞧着要进胡同了,她却一下注意到了放在外面的轿子。
还是那一顶青色的小轿,两名轿夫站在轿子前后,扇着蒲扇一样大的手掌,显然有些热。
轿子里没人,满月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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