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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又是一个风平浪静的下午。太阳正欲落山,天空挂着紫色与橙色的晚霞,又似有一片紫罗兰铺满天空。叶言与苏颜正站在路边,等着一辆计程车可前往目的地。
两人今日并未去往任一处游玩,而是在酒店消磨了一天的日光。大概这种消遣的方式并不让人感到轻松——为了等到五点,叶言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方法来度过中间的时间,大抵是因为有目的性,而让人感到难受。
叶言尝试逛了微博、去了B站,以及看了一些书,但效果其实不算太好。他对微博与B站有了一些厌倦的感觉。大抵是因为看多了,而并不能从中再发现如何有意思的东西,总觉得千篇一律——但大抵主要是因为他关注的UP主并没有更新视频。人又真难从网络海洋上再度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想看书,但总时断时续,他不免认为是否是自己疲惫而难以看进去书籍。这样说,也许不错的。人总会有一段疲惫的日子,精神不佳。叶言确难说是如此,但看不进书,总归是事实。
好歹有苏颜在身边,让叶言有了乐趣,便试着翻看了一些苏颜觉得有趣的事物。大抵让叶言在这段漫长又不太长的时间内,有了好的消遣。
叶言从谷歌地图上看了一眼土豆社团的所在地,估摸了与酒店的距离,便选择了四点半时候出门。他并不太急。外国的习惯是与华夏不同的。华夏讲究宴会早到,以显出尊重;而西方则显然不喜欢你提早去,大抵是不知如何招待你,因为他们的宴会或许仍未布置好;准时便好。
以往叶言出去,大抵定会带着苏颜一起,即便今日也不例外。两人站在傍晚的凉风中,白日的炎热刚有消去的意味,空气中仍弥漫着为白日所晒了一整日的青草以及大理石的味道。令叶言喜欢的,则还是苏颜身上的味道。
等了有一会,才见有一辆出租车到来,这是酒店帮忙叫的。翡冷翠的出租车显然与华夏的不同。车身是显眼的黄色,且延续了几十年前的样式,虽看起来老气,但胜在空间大。翡冷翠的出租车考核是很难的,虽比起英国来说简单,但依然让翡冷翠的出租车司机拥有非常高的素质。故这出租车也成了外国旅人必点的一个“旅游项目”了。
出租车司机的名字叫里·迪塞尔,一个有着瓦亮光头、健壮的肌肉的40岁中年人。年青时便在赛道上驰骋过些日子的人物。之后还带领过一个飞车团队。同样是飚车的,有的被警察视为眼中钉,有的则如这里·迪塞尔一样,凭借其出色的车技,帮助警方破获了几起飞车犯罪案。但他大抵是不愿意再飙车了,又放不下开了大半辈子的车,便买了一辆出租车,考了证,安心得当起了一个出租车司机。
但这个人却是个大方洒脱的,虽不愿再飙车,但时常济人之急——载过即将生产的孕妇、险些迟到的员工、赶不上飞机的旅人等。因其本就有所名气,又理解人的心情,于是又有不少人莫名乘车。这人虽确有些小毛病,但亦是不错的。若有人在此飞车,若惊扰了他,且仍有恃无恐的,皆会被其他同行所排斥,或被他曾经的同伴找去,赛车一场,然后押了他的车。
到如今,里·迪塞尔已有一儿一女,大的儿子已经8岁了,小的则6岁。儿子自小便对赛车有着非凡的兴趣,这让里·迪塞尔既是欣喜,又有些无奈。
“两位去哪?”里·迪塞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上车的两人。
叶言则隐晦的打量了一眼这个老练的司机,笑笑说:“西城区伯德街35号。”
“15欧元。”里·迪塞尔握了握方向盘,说。
西城区伯德街35号距离酒店大约是6公里多一点,按照翡冷翠这个物价,五公里平均10欧元(折合华夏币约77元),倒也说得过去,仍然在叶言接受的范围内。
“那坐好了。”里·迪塞尔看着叶言微微一笑。
出租车发出熟悉的轰鸣声,那是超跑才有的引擎声,显然这辆车已经被他改装了。叶言到底是拥有大成级驾驶技能的人,对于开车一道,亦有不俗的造诣。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此的赞赏。
里·迪塞尔则咧着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你来自哪里?”
“华夏。”叶言亦通过后视镜看里·迪塞尔。
“你也对车有兴趣?”
叶言微微一怔,点了点头:“倒不是,以前开过一段时间的车。”
所谓开过一段时间的车,自然是能让里·迪塞尔听得懂的,他便点点头——叶言果然是个赛车手。这是一种精通此道者才会有的感觉,显然叶言给他的感觉就是对手。
这不禁让他手痒痒起来了,他说:“我知道亚洲车神名叫胥俊楚,我以前见过他,你给我的感觉和他一样。不,你甚至比他还强。”
叶言微微低头,似乎又想起了曾经在盘龙山赛上驾驶着五菱宏光的日子,但那确乎是一段十分久远的记忆了。他说:“相比起他,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足一哂。”
里·迪塞尔耸了耸肩,他到底也不是个多话的,故而两人闲聊了一会,车厢内充满了沉默的空气。
叶言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倒退,不得不说,里·迪塞尔的车技的确很不错,开车即快又四平八稳。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叶言到了目的地——一座带有花园的古老建筑。
叶言支付了里·迪塞尔15欧元,然后与苏颜下了车。他站在大门口打量了一下这栋建筑——占地至少两百五十平方。靠街的一侧由白色的大理石墙体阻隔,漆了黑色的铁门打开,可以看见院内是一片绿草如茵的地面,被大理石地面一分为二。有一颗古老的树盘根错节,攀附着大理石墙壁生长,在三米左右,又朝着院内下垂,形成了一个伞盖状,树干上垂下两条模仿成藤条的锁链,悬挂了一个秋千。
三层楼高的哥特风格式建筑,坐落在院子的中央,青藤爬上了斑驳的大理石墙壁。环境十分优美。
而这时里面有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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