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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呼啸着撞在窗户纸上,好像不把这窗撞破不肯罢休似的。
偶有一股风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在屋内得意的旋转,掠过烛火时,引得烛光摇曳,晃着他二人的影子。
赵孟吟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沈碧玉正要捕捉他的眼神来揣摩他的心思,却好像已经被他发现一样,赵孟吟迅速地压了压眼皮。沈碧玉也撇过头去,不去看他。
赵孟吟掏出一张折了三折的纸,递到了沈碧玉面前。
沈碧玉还在赌气,冷着眼看过去,毫不客气地将纸一把抽了过来,哗啦啦地抖平。
她撇了一眼,就见到了那两个字,赫然地写在纸上。沈碧玉的眼睛蓦地愣在那两个字上,不敢置信地将这纸上的字速速掠过。她那捏着纸的手已经开始不由地颤抖。
和离。
忍受了她五年多的冷落,他要与她和离了。
“我放过你。”赵孟吟低声说道。
那样好听的声音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插在沈碧玉的心上。
她愤怒地将这纸摔在他的脸上,可那纸到底太轻,只扑在他的胸前便无力地坠了下去。沈碧玉如同被困住的猛兽,顾不得体面,拼死向他扑去,狠狠地捶着他的胸口。万语千言堵在喉咙里,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有嘶吼。
赵孟吟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她,正如这一次与她每一次的胡闹并无不同。
她不知疯了多久,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耗没了,整个身体已经开始下坠,赵孟吟这时下将他一把架住。
沈碧玉这才流出泪来,却依旧是愤恨地看着他,嘴里挤出几个字来,“你终于装不下去了。”
“赵孟吟,你以为你是谁?”沈碧玉起了个头,便停不下来地斥道,“你以为你为皇上办了事,封了你一个芝麻大的小官,你就飞上枝头了。哈哈哈哈哈。。。。。。”
“没有沈家,你依然什么都不是!赵孟吟!你没了我,你就还是路边落魄的一条狗,你。。。。。。”
“玉儿——”赵孟吟抬起头来,乌黑的眸子像是被雨水冲刷过一般,明亮的湿润的,看得沈碧玉不禁怔住。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他的声音低沉地有些卑微,仿佛这些年来被冷落的是沈碧玉一样。
“也许一开始就不该有痴念,总想着我若真心待你,终究会有回响。”赵孟吟独自沉浸在悲伤中,自顾自地说着。
“可我到底还是未曾走到你的心里去。如今已然遵从父亲的意思把珍珠收到了房里,可看样子还是——”
赵孟吟自嘲地笑了笑。
“委屈你了,委屈你了——”
“还是让父亲失望了,我终究不是你的良人——”
“我会带着珍珠走,是我害她至此,你心里若有怨恨,都算到我身上吧——”
“不许走。”沈碧玉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许走。”
赵孟吟眼里突然间又有了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沈碧玉脸一红,依旧倔强却从未如此羞赧,“我不许你走。”
赵孟吟猛地将沈碧玉拉进怀里,“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沈碧玉噗哧下笑出声来,一眯眼睛,倒是将眼里本来含着的泪挤了出来。
赵孟吟吻了吻她耳后的发丝,沈碧玉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一种酥麻之感从那他吻过的发丝开始蔓延开来。赵孟吟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横抱而起,放到了床榻上,迅速伏在她的身上,小心地从她的额头吻到了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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