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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好自大哦。」
「哈,臭小鬼,我可不是那些明明做不到还夸夸其谈的恶魔。」
「嗯!梵是最强的!」
「……」
一望无际的冰川,这已经是生人勿近的程度,但两个身影仍旧不断向着雪山内部深入。
我从未怀疑过梵会带我去哪里,我没来由地相信他,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越来越北还是越来越南,但是梵说会带我离开,那他就一定会带我离开这里。
「呐,梵。」雪停了,因为今天是晴天,我有些无聊,我又开始问东问西:「深渊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一路上,梵听过我无数个问题,但是他很有耐心,每一个都会好好回答。不过当他有些嫌烦的时候,他就会用敷衍或取巧的方法回避问题,然后我就会感到尴尬而冷场。相处久了,我就明白了。
其实这也是梵的可爱之处,我很喜欢这一点。
「深渊界是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方,它在地底世界的更下面,却像是楼层一样一层层叠起有多达无数层的恶劣世界。目前适宜居住的只有五百多层,但被探索到的层数已经高达一千多……每一层的环境都不尽相同,有的一整层都是黑暗世界、有的一整层都是海洋或山峰,甚至有一整层都是毒沼和岩浆的地方。」
「每一个因自然而泛生出的恶魔种族都是最适应诞生地的恶魔,有丑陋也有美丽,有和平也有好战。恶魔蔓延的区域越来越多,说不定真的有一天我们会将整个深渊界占据。等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我们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霸占了凡界和地下,最后再向着天界进攻。等到天界也成为了我们游玩的领地,恶魔却仍然在增多的话,除了自相残杀到最开始的数量,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容纳恶魔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说着说着,梵停下脚步,看向我。
我很兴奋,我直勾勾看着他,突然大喊:「因为梵今天说了好多话!」
「……」梵无语,但他右边的尖耳动了动,听到了什么,嘴里懊恼地咋了句「愚昧!」一臂扫过,捞起我就跑。
「?」
生什么了吗?为什么梵要跑?有什么可以让他害怕的东西吗?
不久,我就知道为什么了。
雷霆一般的声音在两旁的冰川冰壁之间回荡,从嗡嗡小声一直回响到耳朵都快耳聋的程度,竟然只用了半分钟。梵在这半分钟之间奔跑得飞快,在冰山的裂缝中跑出了急远,但想要离开这道裂缝,还需一段距离。
一线天中突然一暗,大块大块的雪从缝中往下掉,有些砸到了冰壁上的冰柱,脆弱的大雪球被冰柱砸碎后却不减势头,成堆的雪三两下就埋住了后路。
「梵、梵!」现在我知道梵在怕什么了:「快跑啊,雪崩要来了!」
雪崩我只在镇子里见过,远远的一座山山顶突然就凹进去了一块,随之那块缺失的山体掉到下面撞碎,然后形成一片绵延千里的雪浪,滚着斜坡向着山脚就成片推过去。有一起看到这个场景的人说,再过不久,头顶那个凹进去的雪峰肯定还得制造一场雪崩。
但是雪崩来的太快,梵跑不过他,被雪盖住后不久,我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意识好似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我看到了我晕过去之后生的故事,我在很远的地方透过了层层的雪看见了一切。
另一个我在颤抖,我的衣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了一个小口,寒气顺着小口入侵到我的体内,我的体温在被雪包围的处境下不断下降,我感觉到我的呼吸都在减弱。
在近乎贴身的附近,梵开始挖掘自己的周围,挖了一小圈之后将我挖了出来。
我觉得好冷,我冻得全身紫,但是梵很暖,他无时无刻都是温暖的。他抱紧我,用自己的体温帮助我解冻。我很开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梵看着我晕过去的样子沉默了一会,然后他的头盖住了他的脸,嘴里只是说:「麻烦。」
突兀的,环绕着身体的黑影化作一片烈焰,硬是将周围的空间扩大成了直径五米多的球状,由烈焰组成的球形内好似一个禁区,除了梵和我,什么都进不来。
这个球体开始缓缓上升,所有雪在碰到烈焰后变成了蒸汽,然后又被顶端的雪凝结,往旁边流去。那些水最终流不到多远,便再次变成了冰。
「噗。」
某座才生过雪崩的雪山上,一个烈焰组成的球从地平面内出现,如同孩童夜话中从山另一边升起的太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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