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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盆水仙花,被婆婆给管着。
汪彩莲将它放在电视机旁,天天嗅一嗅,查看花苞苞的个数,照管得非常尽心。白天,阳光晒进老两口的大卧室,她就把水仙花从客厅搬到大卧室的窗台,让水仙花晒太阳,傍晚,阳光撤了,她再把水仙花搬回客厅电视机旁,等陈池下班回来,就拉着陈池看:“池儿,过来看,你买的这水仙花长得可真好,又抽出一个花苞了。”
许霜降虽然留在家里,但是她和陈池近距离看到水仙花的时间是一样的,她总不能跑到公婆房里对着水仙发花痴。
于是,有一回,她陪公婆逛菜场,正巧看见有人摆地摊卖水仙球茎,她自个儿掏钱买了一坨,回家浸在水里,摆在自己的房内。那还是年前的事,过完这个年,许霜降发现她买的水仙光抽叶,长得像蒜苗一样绿油油,就是不开花,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卧室晒不到阳光,导致水仙营养跟不上,还是因为卖水仙的人没切好球茎。
现如今,除了陈池和许霜降的卧室,这套二居室的所有地方都改烙了公婆的痕迹。花瓶没有了,花瓶旁的碗垫也早就不知收哪儿去了,反正每次吃饭时会跑出来,吃完饭绝对不会出现在桌上。
这些东西的去向,得问公婆。
“妈,你把碗垫放哪里了?”陈池高喊道,他怕许霜降撑不住,放弃了搜寻,急忙上前帮忙托住了大汤碗的碗底。
“你这样不行,”许霜降叫道,“别碰呀,一会儿都洒了。”
“什么?碗垫?”汪彩莲从儿子儿媳的房间里匆匆跑出来,一见小俩口四只手捧着汤碗,立时明白了,急急奔到厨房,只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就转出来,把碗垫放到了桌上。
“你走开,走开。”许霜降指挥着陈池。
“小心啊。”汪彩莲瞅住了儿媳的动作,等许霜降放下碗后呼了一口气,冲厨房埋怨道,“松平,你怎么盛这么满?”
在呜呜呜的排烟声中,陈松平正在嗤啦嗤啦地翻铲子炒菜,他对厨房外的小插曲一点儿也不知情,扬声答道:“正好盛满一碗。”
父母在说着话,陈池也在问许霜降:“烫到没有?”
许霜降瞟了一眼,这还用说?
母亲在一旁,陈池也不好沿承老早以前那样亲昵浪漫的调调,抓起许霜降的手,心痛地吹吹气,这种隔着瓷碗的热烫实际上也不会太伤皮肤,只待空气中自然冷却即可,他交代道:“后面的菜我来端,洗个手去,准备吃饭。”
“我来。”汪彩莲抢着道。
许霜降甩着水珠从洗漱间出来,见陈池母子俩都在布筷摆碗,她就走去自己的卧室。
“霜霜,你的衣服给你收下来叠好,放在你床上了。”汪彩莲喊道。
“噢,我放到衣柜里去。”许霜降先前瞧见婆婆从她房间出来,就知道这么回事。汪彩莲每天黄昏时都必然收衣服叠衣服,然后自动进她房间,将她的衣服一摞陈池的衣服一摞,放到床尾,她都习惯了。
今儿却只有她的衣服。
汪彩莲放下筷子,跟在儿媳身后一起进房间,继续道:“霜霜,池儿的衣服我没拿过来,先放我那柜子里吧,这几天芳怜住在你那屋,他拿衣服不方便。”
许霜降一想:“那我把他明天上班穿的衣服拿到妈你的房间。”
“对对对。”汪彩莲连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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