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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宸终于发觉事态严重了,他们从小到大混在一起,经历过的事情不少,可不管面对什么,郑伟琛从没有如此沉默过,就连跟他的父母断绝关系,还都面不改色,谈笑自若。而此刻,他却好像连说多说一句话的心情都没有。
许多年后,当叶正宸爱过,伤过之后他才明白,很多时候,毁掉一个男人的并不是枪炮,也不是强权和暴力,而是女人的一句话,一滴泪。
憋了整整一个晚上,从来不八卦的叶正宸终于憋不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郑伟琛还是不说话,完全是想把自己灌醉的节奏。
叶正宸有点急了,一把抢走了酒瓶,“你说句话行不行!是不是真被那个花花公子乘虚而入了?我早就告诉过你,娱乐圈只有镜头是干净的,你偏不信……”
见没有酒喝了,郑伟琛总算开了金口:“别管为什么,她是下定了决心要甩我!”
“所以呢?你就甘心被她甩?!”
这似乎从来都不是郑伟琛的作风。
郑伟琛刚要说话,他的手机响了。他快速接通,只听里面的人说:“我帮你查了,按照你的形容,你说的林近应该就是SE投资公司在中国区域的总裁。今年四十八岁,离异,无子,现住在泰禾……咦!跟你住一个园区,就住你附近。”
“嗯。有联系方式吗?”
“有,我回头给你发短信,还有他的近照,我也给你发过去,你确认一下。”
“好。”挂了电话,他收到了一条彩信,正是照片上的男人,却比照片上清晰。他优雅而自信地坐在老板椅上,棱角分明的半张侧脸依稀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晃晃有些眩晕的头,他扶着身边的沙发椅站起来,“走吧。”
“去哪?”
“回家。”
叶正宸马上结了账追出去,“哪个家?”
“我忽然想看看我爸。”
“哦,那我要送你去医院了。因为自从你跟他断绝关系,他就进了医院。”
郑伟琛猛地站住,“进了医院?怎么没人告诉我?!”
“你们家老爷子下了军令——死了都不许通知你去守灵!”
郑伟琛:“……”
去医院的路上,叶正宸看着沉默的郑伟琛,想起数天前他问过郑伟琛的问题:“那个女人到底给你喝了什么迷药?你怎么就非她不娶了?”
他说:“一个男人,要是连喜欢的女人都不能娶,那他还做什么男人?”
现在他忽然很想问问他:“你现在觉得自己够男人了吗?”
见他心情不好,他决定等他心情好了再问,没想到,这个问题之后很多年都没机会再问。
自从分手之后,简葇再没见过郑伟琛。
她努力让自己很忙碌,忙着把她和岳启飞的绯闻炒得满天飞,忙着和威爷缓和关系,也忙着学校的话剧排练。她以为忙碌会让自己没时间去想念,可是她错了,就像她错误地以为失恋最痛的时刻是说出“分手”两个字的一刻,熬过去就行了。
其实,不是!
不记得是谁说过,有一种痛叫心伤,她觉得这两个字形容得太贴切了。心伤,就是心被利刃刺穿的伤痛。
当利刃刺进心脏的一瞬,感受疼痛的神经还来不及反应,所以只有一种冰冷麻痹的触觉。等到皮开肉绽,等到鲜血淋漓,漫长而剧烈的疼痛过程才真正开始,而且随着伤口被一次次撕扯,疼痛感会越来越剧烈,剧痛漫无边际地持续着……
比如,她每次看见手机,不论它响还是不响,总会不由自主查看来电显示,当想起上面再不可能显示出她等待的名字,心上的伤口便会被撕裂般疼痛。
她控制不住翻开短信息。
“我被关禁闭了,指导员说我光天化日,在军校重地行为不检,严重违反纪律,让我面壁思过三天。我真不明白,我又不是调戏良家妇女,我亲的是我自己媳妇……”
“我亲了,就是了!”
“我终于出来了,想我了吧?”
“嗯,忙着悼念我期盼已久的电影……”
眼泪模糊了手机屏幕,印在心上的文字却是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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