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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沉默了下来,他自己就是被父亲不容,被继母陷害,这才不得不假死脱身,改头换面到了京城,对亲情云墨是没什么期待的,所以莫桑青这会儿说护国公不慈,云墨能感同身受。
“担心我?”莫桑青问。
“太后……”
“什么太后,”莫少将军打断了云墨的话,“那是我家小妹,你以前是怎么叫她的,现在还怎么叫好了。”
“以前在辽东,我没有与她见过面,”云墨小声道。
莫少将军说:“她是我莫桑青的妹妹,自然也就是你的妹妹,不叫晏墨了,你就跟我分生了?”
“这怎么可能?”云墨忙就摇头否认道。
跟云墨见面也有大半天了,莫桑青直到这时才仔细看了看云墨的脸,说道:“一别七年,你没怎么变。”
云墨看着自己的师兄叹了一口气,说:“七年了啊。”
七年的时光飞逝,哪有人能不变的?七年前他们这对师兄弟还是少年人,鲜衣怒马,觉着江山如画,而辽东的天地太小,如今他们坐在京城外的这家没什么生意的小客栈里,房屋简陋,灯火黯淡,两个人的面容都染上了风霜,不识愁滋味的年岁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听云墨叹年华,莫桑青突然道:“墨啊,师父问起过你。”
两人都是出身将门,跟随父亲和家中武师习武,师父自然是都他们习文的师父,莫桑青和云墨的师父,是当世的大儒孟其沰,孟先生未入仕,学生也就收了少将军,可孟先生这辈子著书无数,名声显赫。
“我已经……”听莫桑青说起师父,云墨苦笑起来。
莫桑青抬手就将云墨的嘴掩住了,道:“师父为人刚正,可师父不是傻瓜,想了这些年,当年北雁关的事,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当年北雁关镇守将军府里那出戏,在莫桑青看来就是一出荒诞可笑,还让人恶心的闹剧。云墨被府中人发现,与继母胡氏的亲妹躺在一张床上,两个人身上未着寸缕,那位小胡氏被人破了身,留下一句被大公子所迫这样的话后,小胡氏就碰壁而死。
论身份,小胡氏是云墨的姨母,逼奸姨母是什么罪?
人证物证俱全,小胡氏还死的惨烈,云墨百口莫辨,若不是还有几个忠心的侍卫在身边,云墨就能死在父亲晏凌川的手中,就算被莫望北安排,假死逃亡了,当年的晏少将军还是被师父孟其沰逐出了师门。
手往上移,到了云墨的头上,莫桑青拍了拍云墨的头,低声道:“我七年前说过,会让你回到北雁关,我说话算话。”
云墨做了个躲避的动作,但是很快云将军就坐着不动了,十分乖巧地任由莫桑青拍自己的脑袋。
“胡氏替晏凌川生的那个儿子,我离开辽东上京的时候死了,”莫桑青道:“当年她想要你的命,那我就要了她儿子的命,七年的时间有点长,但一个长大的儿子死了,更能让胡氏伤心不是?”
云墨呆住了。
“晏凌川的年岁比我父亲大,早几年他还有可能再跟哪个女人生个儿子,不过现在,”莫桑青扬一扬嘴角,“他没这个本事了。我这次上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胡氏的那个儿子订了亲,新娘仍是胡氏家族的人,不过现在新郎死了,这门亲事也就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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