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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年带着她来到了东北雪原,陆恒年说这样洁白的世界也别有一番景致。
谢英点头,附和:“是啊。”
他们再也没有说起过那个孩子,可那个孩子却是两人心上的一到难以愈合的伤疤。
一直到近百年后,谢英才生下了陆浮生。
陆恒年说:“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个孩子便叫做浮生吧,希望她这一生平平安安也就够了。”
关于那个早早就已经夭折的孩子,谢英从来没有问过他究竟是如何死去的。
直至今天,她才明白了为什么那一日陆恒年会有那样绝望的神情。
那个孩子,是作为祭品在化灵池中一寸寸化尽骨肉,填平了魔界的滔天冤孽。
不闻道长不敢将那日的情形描绘的太过直白,可他说的话已经足以重新撕开谢英心上的那道伤疤。
谢英无法想象,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要如何才能够忍受那些钻心刺骨的疼痛,为天下苍生而死。
她只觉得透彻心绯的凄凉。
那样一个孩子,谢英甚至来不及好好看看他。
那个孩子,甚至连名字都还没有。
他们说要牺牲,就牺牲了。
从来没有人问过那个孩子的意愿,也没有人问过谢英的意愿。
谢英沉默了很久很久,从陆恒年怀中抬起头来,她转身一步一步走到了陆浮生的面前,颤抖地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陆浮生的脸。
陆浮生张了张嘴,喊了一声:“妈。”
这一开口,陆浮生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件往事,她感受得到谢英的悲伤,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小时候,陆浮生不止一次的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家庭,每次问起了,谢英总是板着脸不肯吭声。
陆恒年还同她开玩笑说是响应国家号召,优生优育,只生一个好。
陆浮生偶尔会吆喝一句:“国家欠我一个哥哥。”
现在,陆浮生只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狠狠地扇自己一个耳光。
从来没有人欠她一个哥哥,她的哥哥……那样的勇敢伟大。
她的母亲,原是那样的伤心。
陆浮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的落了下来,她猛地抱住谢英,哭着说:“妈,你难受你就哭出来,不然你骂我两句?你别这样忍着,我害怕。”
她害怕谢英会撑不住,她害怕谢英会迁怒他人。
可明明,谢英有资格迁怒任何人。
谢英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拍了拍陆浮生的背:“我没事儿,都过去了。”
陆恒年长长舒了口气,看着妻女点头:“的确都过去了。”
当年他被人带到化灵池的时候,看到的是他亲生儿子的脸消失在化灵池中,而天地在那一瞬间恢复清明。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谢英身边,他也忘记了他是如何平复了自己悲伤。
很多很多年以后,陆恒年看着渐渐长大的活泼的陆浮生,终于觉得人生圆满。
可突然,东方轻传信给他们,说是情人卷再次现世,可能与陆浮生有关。
那些早已放下的过去,突然全部涌上心头。
而今天,不闻道长居然还敢站在他们面前,跟他们说要亲自教导陆浮生这样的话。
他们是疯了,才会同意。
陆恒年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不闻道长,一字一句地说道:“即便情人卷现世,也与我们毫无干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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