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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青早上依旧从馆娃斋出来,走到了必经之路:福玮院和社玖院的交界之处:就是开满墨兰花的小道。
郑明俨在前面等,他转过头:“雨青,昨日早上你就是从这里回到福玮院的,这是你每日的必经之路吗?”
“是的,大少爷!”秦雨青想走。
郑明俨拦住她:“昨日,我带友姑回社玖院之后,说她不知廉耻,搔首弄姿,招蜂引蝶,打情骂俏,淫荡,耐不住寂寞。然后,把她锁在房里。回来后,发现她一日三餐没吃没喝,还写了休书,让我休了她,我署了名,这样的淫妇就该被逐出郑家。不过,这都是拜你的夫君二少爷所赐。”
秦雨青先不说话,给了郑明俨一巴掌:“原以为是翠竹君子的你,连个男人都不是!先不说你两次对我禽兽般的羞辱,就说友姑,做错了什么,你用那么猥亵的词骂她,难怪她会气得不吃不喝,还自写休书。友姑为你付出了多少,要我一点一滴输给你听吗?光是她无微不至地照顾郑经这个并非他亲生的儿子,你就该对她感恩不尽,娇容惯纵,你还做出这种白眼之事,以后看谁还愿嫁你!”
郑明俨一叹气一笑:“雨青,你怎么连我在骗你都看不出来了呢?是你我生疏了,还是你刚才也气昏了头?昨日我确实骂她,锁她,友姑确实生了一天的气,也写了休书,但我撕掉休书,还抱着她喂饭给她。以前一逗她,她就不气了。可她这次似乎是被伤透了心,连笑一下都吝啬地不给我。”
“那是你活该!”秦雨青说:“不过你撕掉休书,向友姑道歉,算你还是个人。”
“雨青,你刚才那么激动,你还在乎我和友姑是吗?既然和世渡无感情,为什么不和我们重聚?”郑明俨用脚踢弯几根并排而立的竹子,拉过秦雨青躺在上面:“既然在乎我们,你就还是我的女人。”
压弯的竹子上下来回,翘来翘去,郑明俨问她:“雨青,这竹子好玩吗?”
“别这样折磨我们好吗?明俨?”秦雨青求他。
“是你在折磨我和友姑,”郑明俨说:“自你失踪回来后,我们很少像以前那样开心呢过!”
“明俨,谁都有不得已的事啊!”秦雨青只有落泪,不断地求他。
“这个竹床很舒服吧?我们再来疯狂一次吧。”郑明俨开始吻她,秦雨青闭上眼睛,期待着这牲畜之行赶快结束。
不用等,很快结束了,董友姑来了:“明俨,你还没吃早饭吧?友姑为你准备好了。你若不想吃,就去海边买些包子吧。”
郑明俨立刻回头:“友姑。”
秦雨青也起身,穿好衣裳:“友姑,你别误会,我没有……”
“雨青,我知道你没有做不知廉耻,搔首弄姿,招蜂引蝶,打情骂俏,淫荡,耐不住寂寞的事。你没有对不住别人,别这么内疚。”董友姑说完,不紧不慢地走着,似乎一点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郑明俨,刚才友姑说的话,全是你昨天骂她的话吧?看来这气难消了,都是你自己做的好事!”秦雨青耻笑郑明俨:“曾经最爱你的两个女人,都恨透了你!”
郑明俨追上友姑说:“友姑,原谅我吧。”
“明俨,你思念雨青姐姐没错,但我心中的‘翠竹君子’,却在我的墨兰小道上,压弯这些常青竹。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或许我不该对你抱那么高的期望!”董友姑头也不回地说。
郑明俨已无言回答,他停下了脚步,自己珍爱的两个不舍都需要去一一解释,他很疲惫。去到海边疲惫地站着,想着该怎么样去说出心中因疑惑而生的谜团,愤怒,疯狂。
秦雨青现在唯一的期待就是找到芋头,让他回来,指正大夫人是幕后凶手,然后要回自己的儿子。等到戌时了,郑世渡还未回来,秦雨青以为他可能已找到芋头了,就满怀欣喜,准备去群山庙,可刚想走,郑世渡回来了:“没有找到芋头,但凡是不可急,明日我再去,我相信我的判断是对的。芋头想找庄睿合,就一定会出现!”
“那我也再等一天吧。”秦雨青失望地说。
可等待是一件难熬的事,尤其是苦闷痛恨中的等待,秦雨青的心事——郑明俨对自己的不理解和暴行,此刻竟然只能委婉地向自己的仇人之首郑飞黄倾诉:“一官,我是不是对不住明俨?已和他有夫妻之实,还为他生子,却和你一起度日。”秦雨青拿着一片竹叶在郑飞黄脸上刮着。
郑飞黄没有真面回答她:“雨青,当初这个闰竹园的名字和种满竹子的主意是你和友姑一起想好,为明俨而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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