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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韩臻的骨灰盒。
去年此时,她和他一起手牵着手,今年此刻,伊人何处寻?
七天的时间,她逛遍了曾经和韩臻一起走过的路,吃遍了曾经和韩臻一起吃过的饭店,在当初出事故的那个矮山顶上,她举目四望,景物与去年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一定是有变化的。
或许去年石缝里长出过一株野草,今年却没长了,或许去年开过花的那棵树,今年却没有开花,或许去年来过此地的人,今年却没有了他的痕迹。
去年来时成双,今年形单影只。
翟兮兮凭着记忆站在那个雨夜的雨棚里,锁定一个方向,抬脚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
立定。
就是这里吗?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她宁愿不要那串手链,只是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早知道’。
“韩臻。”
翟兮兮缓缓蹲下,指尖拂过粗粝的地面,滑过地上那一片有些扎手的深绿色野草,摸过旁边那块带着铁锈红露土一半的石头。
“韩臻。”
“韩臻。”
“韩臻。”
一声又一声,还不来一句简单的回应。
*
回帝都的前夕,翟兮兮在海鲜楼给自己点了一桌子爱吃的海鲜,在曾经的包厢,坐着曾经的位置,只是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个愿意为她剥蟹壳虾壳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故地重游,比较伤感的原因,她胃口一直不怎么好,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没有一点食欲。
总不能浪费。
夹了一块酱爆章鱼足,刚塞到嘴里,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就吐桌子上。
一路狂奔到厕所,趴在盥洗台上一阵狂吐。
直吐得苦水都出来了,才勉强止住了胃中的不适。
打开水龙头冲干净盥洗台里的秽物,翟兮兮掬了几捧水漱了口,又洗了把脸,才舒畅一点。
再也没有吃东西的心情,直接结账离开。
回去之后草草洗了澡,倒头就睡。
第二日早上醒来,意外底发现身上居然没有一点力气,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恨不得从此就瘫倒在床上永远都不要起来了。
抬手摸了摸脑门,没有发烧,鼻子也不堵,应该也没有感冒。
她是自己开车来了,以自己现在这副没精神的样子,想要开四五个小时的车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用手机叫了代驾,约好时间,她强撑着爬起来洗漱。
好不容易洗漱结束,翟兮兮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行李不多,很快收拾妥当,行李箱也不重,出门到前台退了房,到酒店停车场取车。
刚到停车场,一辆白色轿车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翟兮兮旁边经过的时候忽然拐了一下,从翟兮兮身上擦了一下,本来最多她就是踉跄一步,只是今天她的状态不佳,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今早也是滴米未进,她本就又乏又饿,浑身没什么精神力气,被这么一撞,直接摔倒。
开车的是个打扮很摩登的女郎,一看翟兮兮不过是被擦了一下就跌倒在地上半天不爬起来,态度很不好,下车气势凌人地站在翟兮兮面前,笑道:“怎么?碰瓷儿啊?说吧,要多少钱,我很忙。”
翟兮兮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阵比一阵昏沉,那种躺下睡觉什么都不要管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她能感觉到有人站在她面前说着话,但她身体乏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摩登女郎见自己的话迟迟得不到回应,面色不悦,抬脚冲翟兮兮的腿踢了一脚,“哎!我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还是聋子?”
她还想再踢一脚,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往后退了数步,后背‘嘭’地撞上她自己的车,痛得她‘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定睛一看,面前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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