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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此刻还是战时,他当真恨不得将身上的女子揉进骨血里。他翻身坐起,心腹被她这一下压的有些作痛。他揉了揉。
芜歌总算缓过神来,张嘴却还是说不出话,只手覆上了他的,目光满是问询。
拓跋焘笑了笑:“放心,没有伤筋动骨。”顷刻,他似恍悟过来,惊喜地看着怀中的女子,“阿芜你的眼睛?!”
芜歌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她便伸手抚上那张俊朗的脸,无声地告诉他,她复明了。
“阿芜!”
这次,芜歌清晰地看见这个男子惊喜若狂是何模样了。他的笑,心冷如她,也不由被感染地勾了唇。
拓跋焘一把搂住她,紧紧拥住:“太好了,阿芜,太好了。”他狂喜地低喃。
芜歌攀住他的背,无声地抚了抚。
耳畔的厮杀声不绝,拓跋焘不得不松开她,又搂着她站起。芜歌的双腿有些发颤,也不知是被马颠的,还是因为害怕。拓跋焘紧搂着她,冲身后的扶不祸喊道:“阿芜交给你。”
扶不祸小跑上前来搀住芜歌。
拓跋焘弯腰捡起剑,扭头,托住芜歌的头,重重地吻在她的额上:“等朕,很快。”说完,他便松开她,作势加入前方如火如荼的战事。
“拓跋!”芜歌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一把拽住拓跋焘的衣袖。
拓跋焘回眸,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阿芜放心,朕的命连着你的,朕会顾惜的。”说完,他一打马哨,他的坐骑便奔了过来。
芜歌看着那个如火如电的男子,策马如风地冲进那场厮杀,把那混战的人群撕开了一条口子……
这场突袭,前后夹攻,拓跋焘胜得毫无悬念。
意外之喜是居然活捉了柔然可汗大檀。
在黎明初晓时分,战火终于熄灭。空气里混杂着血腥和各种焦味。
芜歌在远远的大后方,都能清晰地闻到。她静靠在一株大树底下,看着远方军营上方还未散尽的狼烟。
不祸拿着水囊和干粮走了过来:“吃点吧。”
“谢谢。”
不祸在她身侧坐下,扭头看着她:“没想到你竟然会追着来了,更没想到。”她看着那双绝美的眼睛,因为复明而更加流光溢彩。她笑了笑:“原来你看得见人的时候,目光是这样的。难怪陛下对你情有独钟。”
芜歌没料到不苟言笑的巫女竟然会这样打趣自己,不由微红了脸。她回敬:“我也没想到巫女还能长成这样的。凭你的模样,要什么样的男子生孩子不行啊。”
两人对视,都噗嗤笑出了声。
许久,两人才止住笑。
“心一也来了吧?”
芜歌点头:“嗯。”
“阿芜,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在战争面前,人命贱过蝼蚁。我觉得自己当真是时候生个孩子,延续生命了。”不祸望着不远处潺潺的小溪,一脸唏嘘。
芜歌也朝那小溪望了过去:“那我要恭喜你。”
不祸轻呼一气,扭头看着芜歌:“等回到盛乐,我就跟心一说。”
芜歌怔了怔,笑着点了点头。只是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涩滋味,她急急打住。心一早不是当年与徐司空府定下生死之契的死士了,更不是父亲送给她的温情礼物。心一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她不该存了将他占为己有的龌龊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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