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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又潮又湿,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我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趴在耗子的背上,口水流了他半个肩膀。
“臭六一,你终于醒了,老子都能用你唾沫洗个澡了!”
我赶紧擦擦自己嘴角,特别不好意思的给他吹了吹湿哒哒的领口。
他蹲下身把我放下来,活动四肢,做了一个新疆舞的扭脖子动作,骂道:“睡的像只死猪一样,一动也不动,老子都散架啦!”
我伸了个懒腰,倒是神清气爽,陪着笑脸给耗子捶了捶后背。他还真是说到做到,真的背我走了好长一段路——但是,这一段路途我们又走到了哪里呢?
林医生像个大祭司似的,挥舞着拐杖在墙面上画写着什么,我凑过去一看——那一片都是一条条扭曲的弧线。
有些线条和拐杖留下的痕迹不一样,是尖锐的器物刻在墙壁上的。
“他们留下的标记。”林医生主动解释道。
“我说你还瞎研究啥呀,反正跟着他们的路线走,就算出不去也能死一起。”耗子不耐烦的催促着。
不知道我睡着的时候,他们两个是不是起了什么争执,我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有点僵。
墙上的图形有点像我脑子里的《星空》,林医生的意思似乎在研究这里的地形。
我问道:“你要画平面图吗?”
“平面的画不出来,得用立体的才能表示清楚,我水平实在有限。”
“有限你还装什么学问呐,老子快让你闷死了!”耗子又开始催促,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气愤。
林医生不再坚持,叹了口气,放下拐杖跟着我们后面接着前进。我发现他一直冒着虚汗,脏兮兮的冰山脸还有点红扑扑的。
留下的标记每隔三十几步就出现一次,示意我们该顺着哪边的墙壁走,是正着走还是反着走。
现在的我们虽然脚是痛了点,但走的很顺利、很安心,这全是冬煌他们仨的功劳,不然就凭耗子的燥脾气、林医生的腿和我的体力,我们这三个早就在迷路中累趴下了。
标记有被修改过的痕迹,冬煌他们肯定摸索了很久,肯定也原地打转过很多次吧。
冬煌右肩有伤,眼镜所画的图形都像尺子打出来的一样标准,而这些标记全都歪歪斜斜的,从风格上来看,那绝对是怪人用匕首刻上去的。
也只有怪人才会那么傻里傻气的,在地上刻了三个字:“还要走”。
没走多远,林医生就差不多体力透支了,他像喝醉了酒似的,一步三晃,拐杖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在走廊里发出响的有些刺耳的声音。
“你还能撑住吗?要不歇会?”
我们进山以后过去了很长时间了,这里不分白天黑夜,也不分上午中午下午,他们也没有过正式的睡眠和饮食。我想几天的时间是足够把一具普通躯体拖垮的,更何况林医生还是个伤员呢?
我看他眼睛都时不时的咪一下,好像走着路都能睡着的样子,腮帮上一片红晕,呼吸也很沉重。
“没、没事。”他回答的勉强,嘴唇都白了,还有些微微发抖。
我踮起脚伸手往他脑门上一贴——妈呀,滚烫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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