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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早在两年前,李承宗就以年老多病为由,提出辞去阁幕使一职。林纯鸿不同意,将李承宗留任至今。他需要让大家相信,阁幕使马上就可以空缺出一个位置,然后借此机会仔细地观察各路总管的动向,看谁蹦跶得最高。
从内心而言,林纯鸿举双手赞成各路总管争夺阁幕使一职,只是在争夺的方式上,有其个人的喜恶之处。比如,彭新努力展示自己的能力,将夔州治理得欣欣向荣,这点林纯鸿就欣赏不已。反之,彭新试图通过内部纷争、耍权术阴谋争取,必将被林纯鸿嫌恶。
放出阁幕使空缺的风声,就如在拉磨的毛驴面前放一束草,驱策着各路总管尽心尽力地办事。但是,如果各路总管一直吃不到草,势必灰心丧气,影响工作积极性。
林纯鸿觉得,已经到了重新任命阁幕使的时候了。替代李承宗的人选,林纯鸿早就看中了陆世明。陆世明来到荆州后,几乎就没有在荆州呆多久,一直征战在外,算得上劳苦功高。而且,其担任参军司总管后,工作成效有目共睹,在荆州军中口碑甚好。
至于在陆世明取代李承宗后,那束草变成什么呢?
林纯鸿的脸上露出了奸笑……
他早有算计,准备令张杰夫放出风声,就说阁幕属准备扩大,增加至八人……
随着大批退伍的伤卒、老卒陆续进入各村组织弓兵,荆州集团对南阳、郧阳的开发逐渐提上了议事日程。
要想富,先修路,这是旦古不变的真理。于是,荆州集团投入巨资,大力招募民夫,四处修筑道路、整治水道。道路全部采用三合土铺设,虽然成本高,但其坚固、耐用、维护成本低,能够经受四轮马车、牛车的长期碾压。
道路的修建并不是拍脑袋一想,就能修建的。早在崇祯七年,林纯鸿就下令中书府组织行知书堂博物科学生至南阳勘测地形,规划道路网,形成建设方案。方案早已在中书府睡了一年时间的大觉,时至今日,终于用了用武之地。
受到大规模修筑道路的刺激,郧阳、南阳的石灰窑如同雨后唇笋一般冒了出来,成了两地第一批发展起来的工坊。
水道整治依然是核心,毕竟这个时代以水运为主。在南阳,以唐河、白河为整治中心,唐河一直通到方城,而白河则连接着南召,实乃南阳的母亲河。在郧阳,理所当然以整治汉江为主。所有水道的整治以提高通航能力、灌溉能力为主,不仅挖深航道、修筑码头,还建了一批提水水车,为周边的农田提供灌溉水源。
紧随着道路整治的,就是开设矿场挖矿。
无论是郧阳还是南阳,均蕴含着大量的金矿、银矿、铜矿,眼睛发绿的荆州集团岂容这些金银之物躺在山里睡大觉?
于是,荆州集团的采矿业迎来了大规模发展的良机,数不清的人口蔓延至深山老林,从事采矿业。几千年来风光秀美的大山不是被炸得千疮百孔,就是被烧得光秃秃的,要多丑就有多丑。
林纯鸿也没有保护环境的心思,任属下作为。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高迎祥被枭首后,包哲东已经做好了辞官归乡的打算,并且连东西都收拾好了。可是,林纯鸿迟迟没有成立南阳部抢夺南阳府的权力,并开始大规模发展南阳,包哲东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林纯鸿希望他留任,最好能够投靠荆州集团。
包哲东大喜,慌忙令下人物归原处,前往林纯鸿住处试探口风,希望得到其肯定的答复。包哲东为官多年,年龄不过五十多岁,要说其不贪权恋位,那是不可能的。
这年头,在河南、陕西一带担任地方官可谓痛苦至极,运气稍稍不好,不是被贼寇砍下了脑袋,就是被朝廷砍下了脑袋。能在荆州军的保护下担任知府,这可是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至于投靠荆州集团后,会面临何等后果,包哲东也顾不上了。毕竟,荆州集团日益壮大,连高迎祥这样的贼首都被荆州军三两下砍下了脑袋,朝廷拿它又有什么办法?
当林纯鸿看到包哲东后,哪能不知包哲东的来意,大喜,连一句场面话都未说,直接道:“南阳今后就靠孟襄公了!”
包哲东一听到自己的表字,心里说不清楚是喜还是忧,自此,再无回头路可走,自己的头上已经顶上了一个大大的“林”字,无论如何也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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