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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赈灾是朝廷的事,不是我们登闻院的事。这种闲事,你管不得,也管不过来。”
萧金衍说若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对了,老头子现在还好吧?
“只要不提你,李院长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你搞出的事,弄得咱们登闻院很是被动,预算被大幅削减,朝堂之上,宇文天禄又攻击李院长,说他不务正业,如今宇文天禄得势,圣眷正隆,一笑堂又与咱们登闻院处处作对,李院长的日子不好过啊。”
小红鱼闻言,悄悄竖起了耳朵。
众人来到山间凉亭,在石凳上歇息。
温哥华乃登闻院监察,此番奉皇帝之命,担任钦差大臣前来苏州,名义上是奉命督促苏锦的产量,实则暗中调查一件事。前不久,皇帝朱立业作了个噩梦,梦到在祭天大典时,天空忽降黑云,被黑龙缠身,猛然惊醒。朱立业找国师龙虎山玉溪道长解梦,国师推衍半天,说天下将乱,有反星陨落江南。
江南乃宇文天禄起势之地,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利益盘根错节,于是派登闻院温哥华前来调查。钦差座辇尚在镇江,为掩人耳目,他带了院内清剑司的传剑微服私访,暗中查探。
“你在苏州这么久,可有什么消息?”
萧金衍大大咧咧道,“我对朝廷的事,向来不怎么上心的。”
温哥华说,“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子,该好好改改了,本来我十分看好你接手登闻院的。”
萧金衍哈哈笑道,“要改早改了,在登闻院束缚那么多,我又自由散漫惯了,爱赌、爱酒、爱女色,若跟老头子和你那样,天天算计这个,防着那个,想想都累。”
赵拦江忽道:“大名鼎鼎的登闻院,我倒是十分有兴趣。”
负剑少年传剑道:“要想进入登闻院,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剑。”
赵拦江冷然道,“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到后山聊会儿去。”
说罢,赵拦江挽起传剑,飘然而去。过了不到盏茶功夫,赵拦江提刀回来,没多久,传剑也回来了,右眼上有黑眼圈,肿的高起,一言不发,站在了温哥华身后,显然是吃了暗亏。
温哥华道,“传剑,我告诉你多少次,山外青山,楼外青楼,年轻气盛是好事,但做事也有分寸。”
传剑有些不服气,方才两人准备去后山比武,可到了中途,赵拦江一拳打了过来,传剑猝不及防,挨了揍,一招失手,招招受制,一连挨了十几拳,揍得直求饶,赵拦江才放了他。此刻,依然辩道:“不过是一时失手,更何况,姓赵的这家伙,偷袭我。”
温哥华道:“输了就是输了,找什么借口。”旋即又对赵拦江道,“只要你愿意,登闻院随时欢迎你。”
赵拦江道,“只要能让宇文天禄不痛快,我很乐意效劳。”
萧金衍还有些其他事想问,但碍于有人在场,不方便出口,于是留了联系方式。温哥华主仆二人已游完寒山寺,还约了别人,双方就此作别。小红鱼嚷着要去寒山寺许愿,众人前行上山。
……
鸣翠湖畔,丹青山庄。
王半仙一手摇铃,一手拄着幡,朝山庄走去。他已经走了三天三夜,米粒未尽,饿的前胸贴后背。七月流火,虽已出伏,天却依然热的要命,王半仙口干舌燥,正要敲门,却见一童子走了出来。
“老先生可是铁口金断王半仙?”
王半仙见童子眉清目秀,十来岁模样,说话却故作大人模样,形态可鞠,笑道,“正是本仙。”
童子朗声道,“我师尊说今日你要来访,果然不假。”
王半仙纳闷道,“丹青生怎得也干算命的行当了,这是要跟我抢饭碗啊。”
童子傲然道,“我师父明阴阳、晓八卦,能掐会算,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天上的事情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儿全知道,又怎是你这江湖术士能比的?”他上下打量了王半仙一番,瞧着了他腰间那只破碗,“再说您那饭碗,缺角少边,白送我都不要。”
王半仙哼哼道,“你懂什么,碗里有乾坤,碗里有天地,当年老子用这只碗翻江倒海的时候,你还在尿炕哩。”
童子冲院子喊道,“师父,终于见到个比你能吹的!”
院内有人道:“研墨,你要能要到他那只破碗,为师就允你去江湖历练。”
王半仙说我全身上下就这一件值钱的宝贝,你还帮你徒弟惦记着,真是没天理了。说着推门而入,却见院落之内铺着一张席大白纸,一名银发白髯老者,披头散发,全身赤裸,手持丹青笔,正在提笔作画。
王半仙说一把年纪了,也不注意点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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