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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博义越听这大老粗的话越不对劲,笑着一巴掌拍过去,刚要再笑骂两句,突然眼角扫到旁边走过来一人,扭头一看,笑道,“徐教授?您怎么在这儿?”
对这位全国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陶博义还是相当喜欢的,说起话来也十分地客气。
徐铭朝他谦和有礼地笑了笑,说道,“有点事,向来找小……安问问情况,不过我刚刚听张队长说,她差点晕过去了?怎么没见她人?”
张宇达听到徐铭问他,笑呵呵地点头,“是啊!她弄得那个什么心理暗示,好像太费精力了,差点没撑住,我让她回去休息了。”陶博义还在旁边,当然不能说自己徇私,让安小夏跟男朋友离开了。
徐铭的心往下沉了沉,想起安小夏上次施展催眠术之后,失控后无声哭泣的样子,心里就好像被针扎了一般地抽痛起来,面色却依旧勉力温和而笑,“是这样啊!那我等她回来后再找她好了。”然后扭头对陶博义说道,“局长,那我就先去一趟关押孩子们的现场看一眼。”
陶博义笑眯眯地点头,目送徐铭离开后,才扭头问身边掏出烟盒的张宇达,“哎,小张啊,这个徐教授,当年是为什么到我们局里来的啊?”
张宇达将烟点上,摇了摇头,“这我哪儿知道去,人事调动都必须经过您,您应该比我知道得清楚啊!”
陶博义瞅了眼他手上的烟,说道,“我也忘了,但是我记得理由当时好像挺特别的,回头去找找看。”
张宇达抽了口烟,瞥了他一眼,“您可真闲的。”
陶博义闻着烟味,就感觉有只手在挠自己嗓子眼似的,那难受啊,心痒难耐啊,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以为我像你?我下午还有三场会!”
张宇达撇撇嘴,表示不屑。
陶博义看着就恼,转身要走的时候,忽又说道,“少抽点烟!孩子们马上就要带回来了,家长们都联系过了么?”
张宇达吐出烟雾,无语地看他,“这种事还要您教?赶紧开会去吧,别眼馋我这烟了,对您身体不好。”
陶博义一下被戳破心事,恼火地拿手点他,骂了句,“你这臭小子!”然后扭头大步走远了。
张宇达笑了笑,将烟灰弹出窗外,低头看向手里夹着的烟——还记得第一次跟着陶博义走的案子就是一家灭门惨案,他那时候才出警校,一眼看到那血腥残忍的场面后,转身就吐了。
还是陶博义给他递了根烟,他哆嗦地点上,被烟呛得直咳嗽,眼泪都落了下来,心情却慢慢地回复平息。
从那以后,烟就是他随身必备的东西了。
笑着摇摇头,又重重地吸了口烟。
……
安小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个盛夏的夜晚,她舒展着胖乎乎的小腿,坐在老家的小院前,一边吃西瓜,一边数天上的星星,爸爸在一旁摇着扇子,给她扇开那些嗡嗡靠近的讨厌的小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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