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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闷雷宣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空旷的训练场上已经空无一人。张雷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在400米障碍疯狂地跑,豆大的雨点落下来,落在他没有眼泪的脸上和已经被汗水湿透的身上。他不知道这已经是跑的第几个来回,只知道疯狂地跑,来宣泄自己内心深处燃烧的火焰。“张雷——”刘晓飞跑入训练场。张雷停都没停,还在疯狂地跑。刘晓飞冲过来,一把抱住正在爬高墙的张雷,将他扑倒在地上。张雷爬出来,不顾脸上和身上的泥水,再次爬向高墙。刘晓飞一把抱住他的腰,直接将他按倒在地,喊道:“张雷!你疯了?!”“放开!”张雷怒吼。刘晓飞使劲儿按着他:“你跟我回去!全队都以为你疯了!你再这样,干部来了,你怎么解释?!”“你给我放开——”张雷使劲儿挣扎,刘晓飞别住他的腿不让他起来。“你是军人!”刘晓飞高喊,“你是军人!不是老百姓!”“放开!”张雷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刘晓飞向后倒下,起身,已经开始流鼻血。张雷爬起来,眼中冒火地看着他:“我说过,让你放开我!”刘晓飞一脚踢向张雷前胸,张雷敏捷地闪过,抱住刘晓飞的右腿要往下摔。刘晓飞腰部一转,左腿起来直接踢向张雷后脑勺。张雷被踢中了,一下子扑在地上。刘晓飞高喊:“来啊!你不就想发泄吗?我跟你打!”
张雷高叫一声扑了上去,刘晓飞抓住张雷的肩膀一个后倒,随即一个兔子蹬鹰,张雷飞了过去,在地上一个前滚翻起来,转身怒吼再次冲上来。两人打成一团,都是散手高手,所以打起来很惊心动魄,拳脚不长眼睛,落到身上都是带响,落到脸上就带血。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大下雨的也不让人安生!”两个警通连的纠察在雨中飞跑过来。两人都还没彻底丧失理智,立即松开对方赶紧逃窜。纠察也只是象征性地追了一下,就找地方避雨去了。两人跑到防空洞入口狭窄的屋檐下,脸上都是五颜六色的。张雷和刘晓飞对视着,突然之间都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张雷哭起来。刘晓飞抓住他的肩膀,扇了他两个耳光:“你给我醒醒!醒醒!”
张雷不哭了,木然地看着他。刘晓飞高喊:“你听我说!你没错!”张雷看着他:“你都知道了?”刘晓飞高喊着:“对!方子君都告诉何小雨了,何小雨当然会告诉我了!你没错!”
“我喜欢的是我哥哥的女人!”“但是你没错!”刘晓飞拍着他的肩膀,“你哥哥已经牺牲了!已经牺牲了!她和你哥哥相爱,但是你哥哥已经牺牲了!张云,已经牺牲了!你明白没有?!”“我不能对不起我哥哥!”刘晓飞又扇了他一个耳光:“我跟你说什么了?!你哥哥已经牺牲了!”“她说了,她是飞鹰的女人!”“飞鹰分队已经解散了!”刘晓飞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飞鹰已经成为历史了!”“那你说我怎么办?!”“如果你爱她!”刘晓飞盯着他的眼睛,“听着——如果你是真的爱她,就勇敢地去追求她!如果你没有这个勇气,就放弃她!就这么简单,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她已经是我哥哥的女人了!”——刘晓飞被噎住了。“已经”这俩字的意思,他虽然是毛头小伙子,也不可能不明白。张雷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说。“我没别的主意!”刘晓飞说,“你接受得了这个现实,你就去爱她!如果你接受不了,你张雷就趁早放手!也死了这条心!否则就是折磨你自己,更是折磨她!”“她喜欢我?”“我怎么知道?!”刘晓飞说,“我怎么知道,她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哥哥?!你他妈的是个男人,是个天杀的伞兵!伞兵生来就是勇士!就是被包围的!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是个男人,你就给我站起来!是苦,你给我吞!是辣,你给我忍!”
张雷年轻的脸在雨水的冲击下变得坚强起来。“爱,你就去追!不爱,你就放手!”刘晓飞高喊。张雷一下子站起来,把刘晓飞掀个跟头。刘晓飞吓一跳:“你干什么?”张雷站在雨中,仰天长啸:“这狗日的战争——”一个闷雷,雨下得更大了。张雷急促地呼吸着,大口吞着雨水。刘晓飞站在他面前:“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张雷喊:“我需要时间!我需要思考!你不要逼我!”“我们是兄弟!”刘晓飞抓住他的肩膀,“生死兄弟!你给我记住了,是苦,你给我忍!是辣,你给我吞!”张雷不说话,闪电不断照亮他年轻的脸。半晌,张雷苦涩地说:“如果我哥哥不牺牲,她就是我的嫂子!”刘晓飞提醒他:“但是,你哥哥已经牺牲了。”“他是我的哥哥,我的偶像,我心中最好的伞兵。”张雷扑在刘晓飞肩头哭起来。刘晓飞不说话,抱住张雷。张雷伤心地说:“我的亲哥哥……”“你也是最好的伞兵。”刘晓飞说,“你会走出来的。”在雨声当中,张雷放声哭起来。
2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还太小。”倾盆大雨在窗外哗啦啦地下着,整个城市都被黑暗所笼罩,偶尔有几道闪电劈开乌云,带来一种苍凉的美。方子君斜靠在自己床的床头,抱着膝盖,慢慢地对面前的何小雨说。何小雨看着她:“我已经长大了,姐姐。”
“我知道,而且你现在也是军人。”方子君苦笑,“军人,就是为战争存在的职业;而又有多少军人,能够经历战争?战争催化军人的成熟,也催化军人的悲剧。”“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应该有新的生活。”“是的,已经结束了。但是我心里的战争从未结束过。”方子君说。何小雨看着她,不是很明白。方子君叹气:“你还是太小了。去我的抽屉,把烟拿给我。”“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虽然说着,何小雨还是从抽屉里把一盒红塔山和一个打火机拿出来,递给方子君。“在前线的时候,后方送上来的烟都抽不完。”方子君熟练地点着一支,淡淡吐出一口烟雾,“我们都抽,谁都想让自己活得清醒一点儿,遇到炮弹可以躲快点儿。”何小雨看着方子君突然间变得陌生的眼睛,有一种寒意生出来。“觉得我不认识了?对吗?”方子君笑,“小雨,我问你个问题,你别介意——如果战争爆发了,刘晓飞牺牲了,你还会爱上别人吗?”“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何小雨说。“对,你没想过,因为你没有遇到过。”方子君笑了,随即笑容消失,“但是,我遇到了。”何小雨从心底感到悲凉。方子君眼中的光芒消失了:“我的爱人,在战场上牺牲了。”一道闪电将方子君的脸照得惨白,“而我没有死,这就是我的悲剧。”
“1986年,我18岁,在前线却已经待了将近一年。我已经不再惧怕鲜血,不再惧怕残肢断臂,不再惧怕死亡和炮火,也很少再流眼泪。我的爸爸,也就是你的方伯伯,是你爸爸侦察大队的参谋长。我们很少见面,因为都有各自的一堆工作。那时候,大规模的战役已经基本结束,敌人占不到正面战场的便宜,所以打起了特工战。他们主要出动小股训练有素的特工分队,对我们的军事和民政目标进行破坏、袭扰,绑架和暗杀我重要军政人员,甚至袭击医院学校,希望靠这种手段来给我方造成难以承受的压力,达到正面战场达不到的目的。
“双方的边境线绵延数千公里,犬牙交错,根本不可能全线布防。于是我们的措施就是以牙还牙,也用小股侦察分队对敌人后方进行袭扰、破坏,使对方感受到同样的压力,最后双方罢手。就这样,前线陆续来了很多来自不同军区、不同军兵种的侦察兵。他们都是各自单位的骨干,年轻气盛、身手不凡,也是跃跃欲试。在前线的女兵很少,于是,我们除了完成自己的医护工作,也承担了文艺演出、出发壮行的任务……”
3
从天边很远的地方传来炮声,忽而密集,忽而稀疏。夜色笼罩下,山谷里面小规模的文艺演出还在继续,《十五的月亮》已经唱得接近尾声。临时充当后台的帐篷里面,方子君在对着镜子做最后的化妆。帐篷帘子被掀起来,方子君头也不回:“我马上就好,先报幕吧。”没回音,她回过头,穿着迷彩服没戴帽子的张云站在门口。
“你怎么进来了?这是后台,出去!”方子君站起来,毫不客气地说。张云一脸深沉地看着她,半天不说话。方子君毫不犹豫地说:“再不出去,我叫人赶你出去!”
张云突然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给我点支烟。”“为什么?”“我明天就要上去了。”张云的声音很低沉。方子君气得眉毛都要挑起来了:“我告诉你,少跟我来这套!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到这儿的都要上去!出去!”张云不由分说就被推了出去,方子君不客气地拉下帘子。外面传出一阵哄笑。方子君从窗户往外看去,三四个侦察兵围着张云乐。张云悻悻地把自己的一条中华烟打开,分给他们:“我认赌服输!换下一个女兵,我再试试!我就不信我这根烟今天没一个女兵能给我点着……”话没说完,一茶缸凉水泼出来,浇了张云一头。方子君站在门口拿着茶缸,喊:“滚!”侦察兵们哄笑着一哄而散,只剩下张云还站在那儿。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身:“我跟你说,我是天杀的伞兵……”咣!茶缸子都扔他身上了:“你就是伞王爷,姑奶奶也不伺候!”哗!帘子放下了。张云想怒,没怒起来,弯腰拿起茶缸子,上面写着:A集团军医院方子君……
“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吗?”何小雨听得很入神。方子君沉浸在幸福当中,许久才开口:“是啊,第一次见面。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是一样的侦察兵。我哪儿管他们是来自陆军还是空军,是装甲兵还是天杀的伞兵?你不知道,他们这群半大孩子上了前线都喜欢找女兵开逗,别提多损了!尤其是这帮侦察兵,鬼机灵!没事就跟女兵套磁,装可怜装悲壮,欺骗女兵感情,别提多可恶了!一开始我还傻乎乎地瞎感动,后来见多了,就对他们没好脸了。”
何小雨笑了:“没想到,这帮家伙上了前线居然是这个样子啊!”“女兵,在前线,就是男兵眼中的天使。”方子君笑着说,“其实,现在想起来他们也不坏,都是没怎么和女孩子接触过的大小伙子,这种心理也可以理解。”“那后来呢?”何小雨问。方子君想想,笑了:“后来?后来,他又把我气着了。”
4
张云用毛笔将自己的名字庄重地写在那面国旗上,顺手递给下一个队员。夜色已经笼罩群山,在这个小小的营地,出发仪式正在举行。张云写好自己的名字,就背着冲锋枪站回队列,这个时候看见对面列队走来一队女兵。张云在队伍里找,一下子就看见了排在前面的方子君。方子君看不清楚他,侦察兵们都是满脸迷彩,何况当时她对张云也没什么印象。首长讲话完毕,喝壮行酒。张云算了一下人头,对旁边的弟兄说:“咱俩换换。”
“为啥?”“让你换你就换,一包中华。”那个弟兄就往后错一步,张云往左跨一步,换了过来。
这时女兵们拿着酒碗,庄严地走上来。方子君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仪式,但还是很认真。她向左转,就站在张云面前。张云看着她,眼睛晶晶亮。方子君没搭理他,也没瞪他,毕竟这是要上前线的勇士。张云接过酒碗,还没喝,低声说:“方子君。”
方子君一愣,抬头看他。张云笑笑:“我是天杀的伞兵。”
方子君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喝完壮行酒,队伍准备出发,张云突然开口了:“报告!”
首长就看他:“讲!”张云严肃地说:“我想让女兵给我点支烟。”首长想想:“好的。”张云就转向方子君,从兜儿里拿出一支烟等着。方子君咬着嘴唇,突然也喊:“报告!”首长纳闷儿:“讲!”方子君语出惊人:“这支烟我不能点!”“为什么?!”首长有点儿动怒。潜台词很明显——我们的勇士可能命都没了,你连支烟都不能点?!让你点是看得起你!方子君不卑不亢:“这支烟,我等他回来点!我相信,他会回来!”首长释然,豪爽地说:“好!”
张云一愣,苦笑。方子君得意地看着他。张云拿出钢笔,在烟上写下几个字,众目睽睽之下庄严地交给方子君:“这支烟你收好了,等我回来点!”
方子君不能不接,气得胸脯鼓鼓的,低声说:“算你狠!”“烟上是我的名字,你记住——等我回来点!”张云大声说。
这种场合,勇士说什么都没人说不行。方子君咬牙切齿,但还是大声说:“祝你凯旋!”随即又低声,“你回来我也不点!”
张云想想,没说话,笑了笑。分队出发了,消失在暗夜里面。方子君拿着那支烟,想扔又不敢,只能收好了。回到医院宿舍,她还拿着那支烟。她看见纸篓子,随手就扔进去。突然觉得不合适,急忙又翻出来,好在烟还完好。拿着犹豫半天,看见上面写的是“飞鹰张云”,书法很好,笔锋劲道,能在香烟上把字写成这样,显示出张云非同一般的素质。她想了半天,塞进自己床头的花瓶当中。一支烟和老山兰插在了一起,倒是别有趣味。熄灯了,方子君想了半天还是气鼓鼓的,拉上被子睡觉……
何小雨已经笑得不行了:“我说,不就是支烟吗?换了我,点10支都无所谓!”“得了!”方子君说,“你不知道这个家伙多气人!他那个架势,那种傲气,就是要我服输!
换了你也不可能会答应他任何要求!别管合理无理,总之就是,这种人看了就来气!”“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何小雨问。“我也不知道。”方子君陷入沉思,“对他有了担心好像是知道他的名字开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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