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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一整天与几个领导打交道,方晟发现江业干部的派系色彩不太明显,即不象黄海特别是以陈冒俊为首的本地派那样泾渭分明,凡是对方阵营的对也是错,自家阵营的错也是对,每次开会总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相比之下江业这边要理性些,至少表面上能做到对事不对人,当然也不排除方晟毕竟是一县之长,又有黄海的辉煌战功,第一次常委会就摆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大家对他多少有些畏惧。
傍晚方晟独自开车回梧湘,途经富民大桥时特意拐了个弯来到三井庵,庵里冷冷清清,几个尼姑都出去布施去了,只留个又聋又老的尼姑看门。长满青苔的院子里,靠北墙有三口古井一字排开,蹲在井边,井里波光遴遴,隐约有凉气扑面。
井台为青石所砌,井壁则是清朝年间特有的又细又长的糯米青砖,加之常年湿润,摸在手里滑腻温软,如同久经把玩的古玉。
岁月遗留的历史沧桑啊,说它是文物并不过分。
“喂,你在干啥?”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方晟一惊,差点栽进井里,赶紧双手撑住井台回头,却是位身着青衣长衫的小尼姑,眉清目秀,脸色苍白,秀目圆睁一眨不眨看着他。
他双掌合什道:“阿弥托佛,师太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声音轻一点?”
小尼姑脸一红,双掌合什作了个揖:“不好意思,我看你朝井口探下身子,以为你想自寻短见呢……”
“生即死,死即生,生生死死何足挂兮?师太这么说着相了。”
小尼姑“卟哧”笑出声来,转而又恢复平静,道:“请问你到本庵何事?这里只接待女宾,男士莫入。”
“阿弥托佛,佛祖云众生平等,师太又着相了。”方晟笑道。
“我……我法号慧月,别叫师太行不行?”
“慧月,”方晟瞅了她两眼,道,“你是刚出家么?怎么不象很正宗的样子。”
“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是慕名欣赏三口古井。”
“欣赏完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方晟不觉好笑:“岂不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慧月一本正经道:“这是尼姑庵,施主想出家的话出了门向右走两公里,那边小山丘底下有个和尚庙,不过现在门槛有点高,只收本科以上弟子。”
“你也是本科生?”
“我是碧海佛学院的,安排到三井庵静修。”
方晟恍然大悟,难怪看起来如此稚嫩,她还是在校大学生,遂饶有兴致地问:“佛学院毕业后包分配吗?是不是自主选择?有没有考研指标?”
慧月做了个请出去的手势,然后静静看着他。
方晟无奈,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古井的照片,然后迅速离开。
小别胜新婚,回到梧湘当晚连续跟白翎“好”了三回,饶是她体质超强也难以抵御凶猛而狂野的进攻,连连求饶,当然方晟也累得不行,一句话没说完就呼呼大睡。
周六上午逛了四五家楼盘,白翎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选择了市正府大楼正对面的荣耀家园小区,三室一厅精装修,一百二十多平米,只须添置家电和部分家俱便可入住。
下午白翎和专案组小王一起去商场购置家私,方晟则休息片刻会驱车直奔省城。
途中接到牧雨秋的电话,欣喜万分说:“涨了,房价涨了,两个星期飙升将近一千块钱,发大财了!”
方晟沉声道:“准备分批抛售!”
“什么?”牧雨秋难以置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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