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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锁院不止拜相一事,册立太子皇后,甚至还有使相,节度使,武将除拜,赦书,德音,罢相等等。很多锁院只是作个形式表示比较重要而已。
而除了命相册立太子皇后,天子很少会亲临东门小殿亲自召见翰林学士。
因为重大的圣旨必须天子面授翰林学士,不可以通过内侍通传或者写小纸条。
对此王珪肯定是默默地点了个赞。
眼下天子亲御东门小殿,排除立太子皇后这两个选项,只有拜相一事了。
如今相位有阙,宫内宫外无不翘首以待。
此刻天子至东门小殿,又命人锁院,无一不知是命相而作。不少宫吏闻知消息,秘密传递外人或是登上小报传抄。
学士院里的翰林学士以及院吏役使得知锁院后,皆是匆匆而出。
按照规矩,锁院之际,一切外人不得出入,闲杂人等也不能在院中停留以免走漏风声。
元绛,王琏,章惇三名翰林学士先后步出。
元绛脸色有些难看问道:“是何人命相?”
王琏则不安地道:“方才外臣入见只有章……章度之一人。”
元绛转身问左右亲随及院吏道:“你们可见章度之出宫了吗?”
左右都是垂头不语。
“难道真是这寒门子?”
一人低声道:“或许章度之出宫时,恰好没人见着。”
元绛面色一沉,王琏道:“或许是他人命相。”
章惇悠悠地道:“章越入见后,天子便至东门小殿书诏命相,又是哪来这等巧事?”
元绛怒道:“子厚,你与章度之早反目成仇了,他入相于自己有什么好处?”
章惇道:“我半点也不替他欢喜,但也绝不会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说完章惇施礼扬长而去。
王琏和元绛都被气得半死。
元绛怒目盯着章惇背影,狠狠地道:“此二福建子,我定要他们日后好看。”
王琏道:“如今满堂尽是福建子,有什么好看不好看了,一个比一个厌人。”
这时候内侍从内向外轰人,学士院的院吏不敢围观,以免被冠以刺探机密的罪名。
元绛,王琏二人一前一后地默默离宫。
王琏不死心不时回望一眼深宫,元绛道:“有什么好望的,走吧!”
王琏颓然道:“我年事已高,病又多,此番不入二府,怕是无望了。过几日我便向官家辞归故里。”
元绛道:“说这些作什么,未到明日不见分晓。我不信那寒家子到底凭什么能列你我之前?”
顿了顿元绛又道:“再说了白居易也不曾拜相。”
王琏苦笑,他走了几步又回望了一眼天子所在的宫殿,总盼着突然有内侍出来能挽留自己一二。
但是宫道的那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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