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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安诗道:“说来也巧了,是章惇的亲弟弟。”
“亲弟弟?”范氏道,“这期间有什么名堂。”
吴安诗道:“娘子你不懂了,章惇虽也是本县章家,但却是旁支,为了考进士改了官籍,这章三郎是他未改籍前的弟弟。不知为何改籍后,至今也未相认。”
范氏道:“官人,你要借书还书可以,但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引。”
吴安诗目光一凛道:“怎么?这章三郎虽是寒门出身,但才学了得,此番县学公试经生第一,欲推荐至国子监,若有机缘我还想收拢他至爹爹门下呢。”
范氏道:“我道的不是他,而是……”
十七娘道:“嫂嫂,别说了,不是什么大事。”
吴安诗懵然道:“莫名其妙。”
说完吴安诗拂袖而去。
十七娘道:“我就知道哥哥不会过问那使女一句。”
范氏对十七娘道:“不过问更好,怎地不告诉哥哥,那县学的何七自上次在书楼碰见你后,总是隔三差五以借书还书之名来书楼转悠,分明是不好安心。”
十七娘道:“你若告诉哥哥,以他性子岂非坏了人前程,以后若何七在此,我就不去书楼即是。”
范氏道:“这如何行,这等人不将心思放在功名上,还想打我吴家女子的主意,妄图攀龙附凤,一朝飞黄腾达,想得倒美。若不让你哥哥打断他的腿,怎熄了他的念头。”
范氏随即脑补道:“你如此维护他,不会……我方才虽让你寻个寒门出身的子弟,但至少也需进士出身方可。”
十七娘……
…………
“没料到,吴大郎君亲至,实在是受宠若惊。”
书楼外,章越从布包裹的三本书,郑重再三地交给吴安诗道:“大郎君,我已依诺还书,还请你查验。”
吴安诗朗声大笑道:“我还信不过三郎么?”
说着吴安诗将书交给了一旁的书楼管事。
吴安诗道:“听闻你要去国子监了。”
章越道:“这八字没有一撇的事,大郎君就莫要嘲笑我了。”
吴安诗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若有了好消息,切莫忘了告诉我。”
“多谢吴大郎君看重,如此我也不客气了,有一事相求。”章越道。
吴安诗哦地一声道:“三郎你我相交一场,有什么事尽管说。”
章越笑道:“那我先谢过吴大郎君了,我明春要去建阳交三篇史策给李学正过目。但史策之事必须熟读史籍,此并非我之所长,故想在大郎君书楼暂住两日,允我摘抄些史料。”
“我道是什么事……”吴安诗正待一口答允,忽想起了方才范氏对己说得话,没来由的心底一凛,脸上略有所思。
章越见吴安诗犹豫的表情,立即道:“是章某冒昧了,还请大郎君恕我打扰之罪。”
“不妨事,三郎尽管来就是。”吴安诗笑道。
“那多谢大郎君。”
章越见吴安诗态度如常,没有多想告辞而去。
吴安诗目送章越的背影对一旁管事言道:“这章三郎上次是几日来书楼借书的。”
“是上月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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