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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今找上门来……不知是赚钱了还是没赚钱?
当即章越去了太学外的酒肆看见了李楚,但见他衣着光鲜,神采飞扬。
章越仔细打量了一番,一个人得志和失意时那份气色是瞒不住人的。
位高权重的人,那份意气飞扬是掩也掩不住的,而有的官员一旦退下去后,顿时比很多人老得还快。
章越与李楚作礼。
章越笑着问道:“李兄看你的气色,近来应是赚了不少吧。”
李楚叹道:“哪里的话,这些年就赚些许辛苦的跑腿钱罢了。”
章越闻言笑道:“这么说,我的搅车不好了?”
李楚忙道:“怎敢这么说,章兄咱们去孙羊店吃酒去。我吩咐厨子给烧了黄河鲤鱼。”
章越忙道:“不必大费周章这里就好,我一会还要去拜访先生呢。就在此遭。”
二人推辞了一番,章越还是退步过,随李楚前往孙羊店。
这孙羊店又称孙羊正店,是当今七十二正店之一。
到了正店但见门前用竹木与彩帛搭起一座高大的门楼,足足有两三层楼之高,即便在远处也能一眼望见。
时已至傍晚,但见店门前有三块‘灯箱’幌子。
幌子分别大书‘孙羊’,‘正店’,‘香醪’数字,内置着烛火,看去一片明亮。正好孙羊正店刚上了新酒,店家就请来了穿着花枝招展的官妓私妓捧着新酒招摇过市,左右有人敲锣打鼓着随行,以及诸行社队迤逦了整条街道。
李楚见章越看的入神,不由笑道:“天下有九福,咱们汴京人有四福,章兄可知?”
章越笑道:“是哪四福?”
李楚道:“钱福、眼福、病福、屏帷福。”
这形容倒很是贴切,章越站在汴水河畔,但绝河边的微风轻拂来,眼见街道上这车水马龙与灯火辉煌的孙羊正店一并融入汴京夜景。
汴京的声色犬马,难怪令人目眩神迷。
二人走进孙羊正店,章越抬起头看到门首的‘红栀灯’。
章越早听过这孙羊正店的名声,如今虽说是第一次来,但看了此灯就知此酒楼不简单,这说明店内提供某项特殊服务。
章越不由感叹,早知如此刚才就不推辞一番了。
章越与李楚入席后,先说些闲话,然后酒菜一系列上呈推杯换盏后。两名容貌上佳的妓女走来此处,她们既穿着汴京时兴的旋裙,一人着粉一人着紫,挪步间尽显体态婀娜。她们桌旁抱着琵琶,柔声唱起了柳永的曲子。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两名妓女唱得都不错,唱毕后走到二人座旁杂坐,旋裙裙面开衩处露出修长白皙的腿来。
章越摆了摆手道:“不胜酒力了,李兄有什么话还是快说吧。”
李楚笑了笑拿了一把铜钱打发走二人。
等到四面清静后,李楚笑道:“自听了章兄的法子,我去陕州开了棉产,用搅车轨棉。后又听章兄法子,不在本乡贩棉避了本地棉商间倾轧,改去河东贩卖……收入颇丰。”
李楚饮了一口醇酒,拱手道:“章兄虽是读书人,但不出门即知天下事,佩服,佩服。”
章越夹了口菜淡淡道:“那就好,我不过通些皮毛小道,之前还担心耽误了李兄生意呢。”
李楚笑道:“章兄有所不知,这棉厂用搅车之法省却不少人力,我又请工匠略一改动后,一人可抵七八人摘棉。”
“至今一共六月,依章郎所言,一月一百贯,我会一文不少送至账上。其实我当初劝说三郎入股,三郎不答允,此间实是吃了大亏,若三郎肯答允,以后每个月不少于三百贯啊。哈哈哈!”
李楚言语间颇为得意。
本书旨在打造第一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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