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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淘甫道:“昨天的事,本官已奏明陛下。章大人上了年岁且贪杯,以致不幸身故,陛下很是唏嘘。他的子孙悲伤过度,举止失常,已着廷尉带过去劝他们离开。”
昭帝会出手,程墨一点不意外,意外的是廷尉是昭帝的人。
“谢大人。”程墨在席上行礼道谢。
刘淘甫笑着摆手,道:“你我之间,不必这些虚礼。昨晚没有休息好吧?你先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去。”
“嗯?”想起刘思莹的不对劲,程墨警惕,道:“属下院里种了几株花儿,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却是属下心爱之物。一夜未归,不知花儿可会遭那些人毒手,属下想早点回去看看。”
刘淘甫面露尴尬之色,道:“陛下刚宣霍大将军进宫。”
什么意思?程墨稍一凝眉,才弄明白,原来掌管刑法,能带人去抓人的廷尉是霍光的人。昭帝许诺帮刘淘甫出头,这件事还须落实在霍光身上。这就是没有亲政的弊端了,要是昭帝亲政,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如此,属下先去投靠亲戚,明天再回家。”程墨道。
刘淘甫再三挽留,情意殷殷,无奈程墨归心似箭,执意要走。刘淘甫没办法,只好挽着程墨的手臂,亲自送到府门口,又叫过两个随从,道:“你们送五郎回去。”
既确定程墨没事,混在人群中的武林高手可以召回来了。
程墨谢绝了刘淘甫的好意,翻身上马,绕了一大圈,回到安仁坊。未进坊门,他便掏出帕子往脸上一蒙,只露出一双眼睛。
章家放哨的子弟人手一张程墨的素描,只要有男人路过,便拿起素描对比一番。可程墨素巾蒙面,飞骑而过,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他早就去得远了。
刚进新居大门,武空和张清同时迎了上来,齐声关切地道:“怎么样?”
程墨走后一直没回来,武空心里更是怨怼,心想刘淘甫实在不是做大事的人,不如和父亲商量了,离开羽林卫。
“我们去书房说话。”程墨道,当先领路,来到书房。和两人在官帽椅坐下,把刘淘甫的话复述一遍。
武空听后神色稍霁。
张清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嘛,刘大人不是那起子见利忘义的小人。”
武空瞪了张清一眼,道:“说什么呢?”
就算他错怪刘淘甫,也不用这么说他嘛。
刚才张清听武空详细叙说昨晚的经过。尽管武空自以为陈述已经很客观了,但他对刘淘甫有意见,用词不免偏颇。听在张清耳里,便是刘淘甫实在不是东西,把程墨推出去顶水。张清还狠狠骂了刘淘甫几句呢。
被武空一瞪,张清嘻嘻笑了两声,道:“四哥,这下你放心了吧?”
武空没说话。
程墨和稀泥,道:“四哥这不是担心我么?昨天那样的情景,谁不生气?”
武空有台阶下,脸色好看很多,道:“就是嘛。”
张清随即说起小厮传回来的消息:“他们把章老头的棺材抬过去放在你院子门前的空地上,不时干嚎,还有人在你墙边大小便。现在天气热,尸臭和屎尿的臭味儿冲天,闻之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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