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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衙内,郑府尹正因徐家三口的事焦虑,如今裴相已经被关在大牢里,但是案情却陷入了僵局。
死的人的确是裴相的妾侍,但是却不能证明是被裴相所杀。
而裴相府的人询问了一遍,口径都很统一,只说徐莲儿前几日便和一侍卫私通偷偷跑了,至于怎么死的无人知晓。
若是没有人证和物证来证明徐莲儿和徐氏夫妇是裴相所杀,那这件案子只能成为悬案,将裴相无罪释放。
正当郑府尹头疼时,衙役进来禀告,吕文孝被带来了。
郑府尹点头,“带他来见本官!”
“是!”
吕文孝年近七旬,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赶了六七日的远路,丝毫不见疲惫颓废之气,一张白面细腻如施了脂粉,竟比女子还要白嫩几分,一见便知是保养的甚好。
见了郑府尹也不跪,挑眉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细声道,
“郑大人,好久不见啊!”
一见吕文孝,郑府尹双眸一眯,果然是曾经宫内的太监总管章德。
之前在宫里吕文孝每日侍奉太上皇,寸步不离,郑府尹入宫面圣经常见面,自然不算生疏。
“章公公!”郑府尹淡笑一声,“近来可好?”
“好!”吕文孝掏出绣梅花的巾帕擦了擦唇角,小指翘着,笑道,“郑府尹这样急匆匆招草民入京不知所为何事?”
“几日前,凉州曹氏拦住本官车架,说是公公强占了她家的地,打死了她的夫君,还霸占了她的女儿,章公公可知道此事?”
“一派胡言!”吕文孝突然面色急变,一掌拍在桌案上,面颊颤抖,“郑大人,可不能听那刁妇一面之词!”
“哦?那就是冤枉章公公了,不知事情真相如何?”郑府尹不紧不慢的问道。
“曹家的地的确是草民买的,白纸黑字写的明白,一千两银子。谁知这银子给了曹家后,曹家仍旧占着地不肯让开,还要草民再给他们⑤百两银子才肯罢休。草民自是不肯,曹家日日到草民府上闹事,草民府上几个家丁上前和他理论,混乱之下,不过轻轻一推,那曹四到在地上竟然死了,他婆娘不肯罢休,到凉州衙门告草民杀了她夫君。可是那日许多人都在,草民根本没碰曹四一根手指头,太守大人秉公办事,将她赶了出来,谁知她仍旧不知死活,竟又闹到上京来。”
郑府尹眸子一转,问道,“那她女儿是怎么回事?”
吕文孝喝着茶,摇头,“不知道,没见过,分明是那婆子故意想诬陷草民,还请郑大人明察!”
郑府尹笑着点了点头,“本官自会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好人冤枉,也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
吕文孝目光闪烁,“郑大人一向清廉英明,草民相信大人定会还草民公道。”
“那日曹氏当街拦车,弄的人尽皆知,所以本官定要将此事查清,给曹氏一个交代,也给关心此事的百姓一个交代,这期间,还委屈章公公暂时留在衙门内,随时等候传唤!”
“自然,草民一定配合大人!”
两人又寒暄了一番,郑府尹招了衙役来,送吕文孝下去休息。
吕文孝走后,郑府尹眉头紧皱,在大堂内来回踱步,面露思索。
突然找来一衙役问道,“裴相现在关在哪个牢房里?”
衙役忙道,“在明家人隔壁。”
郑府尹暗暗点头,他见过一次凉州太守梁道荣,身形和裴相有些相似。
他眼睛里精光闪烁,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隔了一日,郑府尹突然召见吕文孝,刚一进门,便突然冷喝一声,“将吕文孝拿下,立即打入死牢!”
吕文孝一惊,“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郑府尹冷笑道,“不瞒章公公,在带您来上京时,本官也将凉州太守梁道荣也一起带了来,昨日他已经全部都招了,将你如何贿赂他,如何一同抢占曹家之女全部都已经一一交代画押,你还有何话说?”
吕文孝脸色微变,“不可能,梁大人在哪?郑大人可敢让草民和梁大人亲口对峙?”
郑府尹吩咐道,“带吕文孝去死牢见梁道荣。”
“是!”
衙役押着吕文孝往外走。
见这般架势,吕文孝心中越发惊疑,忍不住开始慌张。
正是晌午,地牢里却是阴气沉沉,腐败和潮湿的气味混在一起让人有一种绝望惶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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