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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下去找到林妈,说二白想吃街上新炸的油糕,她现在上街去买,等下粥若是熬好了,让林妈亲自送上去,别的小丫鬟都是新来的,毛手毛脚,她不放心。
林妈没有任何怀疑,擦着手温和笑道,“果子姑娘尽管去,等一下我便去给小姐把粥送上去!”
“有劳林妈了!”果子甜甜一笑。
“这孩子,说话真好听!”
果子走了不久,林妈将莲子红豆粥盛在白底青花的瓷碗中,放上一盘汤包,又配了一碟红油小菜,端着托盘往阁楼上走。
推门进去,将红木托盘放在外室的桌子上,林妈掀蜀锦薄纱帐轻步进了内室,低声唤道,“小姐,我把早饭给您端上来了,您看看可还合胃口?”
“小姐?”
不见二白答应,林妈又往前走了两步,见床帐已经掀起,二白闭着安静,正睡的熟。
看来昨晚睡的不安,今天早上喝了药后又睡下了。
林妈俯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回身刚要下楼,突然脚步停在那。
靠窗的妆台上,散落的翻着几支金簪、一对翡翠耳环,还有一只玉镯。
看样子是二白昨日卸妆后,放在上面的,果子忙乱也未收到梳妆盒里,就那样随意的放在上面。
二白虽是个小掌柜,但穿戴皆是上品,那耳环玉镯玉色纯净,一见便知价格不菲。
林妈停在那,呼吸顿时便的急促,手指无意识的揪着衣角,看了看那些首饰,又回头看了看正熟睡的二白,慢慢走到妆台前,探出手去,小心了拿了那玉镯,然后极快的放进衣袖里。
转身急急往外走。
“林妈,把粥给我端过来吧!”身后突然传来淡淡的一声。
林妈身体猛的一颤,惶惶回身,胸口似要跳出来,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那,袖子里的玉镯砰的一声掉了出来,滚落到桌脚下,她也不敢去捡,只愣愣的站在那。
“林妈?”
床上的人又喊了一声。
“嗳!”林妈颤声回应了一句,脸色一阵青白,端着托盘往内室走。
低着头,不敢看二白的脸色。
“坐吧!”二白已坐起身,倚着身后软枕,自顾端了粥碗吃起来。
林妈头垂着的更低,在一旁的木凳上偏身坐了,脸色苍白,半低着头,秋凉气爽,她额上却满是冷汗。
“林妈,我平日待你如何?”二白喝着粥,淡声问道。
林妈吞咽了口,讪讪笑道,“小姐、对我极好,给的工钱多,也从来没有小姐的架子,我、我”
“那林妈家里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二白抬眼看过来,一双明眸里带着穿透人心的光。
林妈顿时抬头,脸色灰败,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哽声道,“我对不起小姐,小姐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把我赶出去吧,偷拿的东西,我一定都给小姐还回来!”
二白也不扶她起身,依旧慢慢喝粥,淡声问道,“林妈不是上京人?”
林妈一怔,不知道二白为何这样问,只点头道,“是,我是岭南凤岭人。”
两年前来到上京,怕有岭南的口音被嫌弃,所以学了上京话。
既然已经说了,林妈也不再隐瞒,泣声道,“我夫家在凤岭曾经是个名门大户,祖上曾经在上京做过官,后来告老还乡后,回到凤岭,靠着收租和一些店铺维持生计,谁知后来生意衰败,家公将家里的店铺银子都赔干净后,撒手走了,去世前,告诉我夫君,上京还有一房远亲,让我们来投奔。”
“我们拿着家公写的信,来到上京,几番打听才知道那房远亲调到外地做官了,我和夫君没了盘缠,只得在上京暂时住下来,做些零工填饱肚子。我夫君以前也是个少爷,哪里会做事,又爱喝酒,我挣的银子全被他拿去喝酒了,前几个月还因为喝醉了打伤了人,被人告上衙门,赔了不少银子,我没办法,才偷拿了小姐首饰去还债。”
一边说着,林妈一边抹泪低泣,痛悔流涕。
二白了然的点了点头,因为家里人沾着官司,所以每次她这里有个风吹草动,林妈便以为是来抓她的,吓的赶紧躲起来。
“林妈,你拿去的首饰不用拿回来了,我还可以给你夫君找个轻松的差事。”二白道。
林妈讷讷道,“以前我也不是没给他找过,只是找了几分差事,他都嫌累,干了几日便不去了。”
“林妈可还记得静安侯府?”二白突然问道。
林妈皱眉,“自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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