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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道旨意轻飘飘落下,太后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她震惊地转身,眼神死死地盯着凤栖,一双凤目几乎忍不住要喷火了,“皇上这是要软禁哀家?”
“这是给太后的惩罚。”凤栖语气漫然,似乎这并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太后回去好好反省吧,待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朕自会酌情解除这道旨意。”
“皇上,你敢——”
凤栖倏然转头,眉目含煞,眼神如死神一般透着冷酷,盯着怒极之下口不择言的太后,一字一句冰冷刺骨,“这天下有什么事,是朕不敢的?”
太后对上他的眼神,刹那间只觉遍体生寒,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皇上!”紧紧握着双拳,握得手背上青筋直跳的凤青舒,终于忍无可忍地抬头,“皇上这样对待母后,可是一个仁君所为?母后如何不是,也毕竟是当朝太后,是皇上的长辈,皇上这样苛待嫡母的举动若是传出来,让天下子民如何看待皇上?又如何为天下臣民做个表率?”
“苛待?”凤栖冷冷睨他一眼,微敛了刺骨的冰冷,却依旧漠视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狼狈的丧家犬,“太后违反了规矩,违背了祖制,朕只是让她回去反省而已,怎么就是苛待了?禹王这般质问朕,眼里可还有朕这个天子?”
凤青舒面色猝变,几乎咬碎了牙。
“再者,”凤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笑意透着蚀骨的寒意,“朕什么说过自己是个仁君?天下臣民行事自有律法约束,又何须朕为他们做什么表率?”
凤青舒神色一寸寸僵硬,气得嘴唇隐隐颤抖,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再好的口才,再多的道理,在绝对的嚣张蛮横面前,也只能处于绝对的弱势。
凤栖却根本不想理会他,视线从大殿上一掠而过,淡淡勾唇而笑,讥诮的笑容里尽是蔑视,仿佛正对着一群跳梁小丑。
“朕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你们当中谁对朕不满,谁不愿意承认朕这个天子,可以。拿出你们的本事,以强硬的实力来推翻朕,朕纵是成为阶下之囚,也怪不到尔等头上。如若没那本事,就都给朕乖乖趴着,别再痴心妄想整什么幺蛾子,也别不自量力地妄图在惹怒朕之后,还奢望得到朕的宽容!”
众人心里一颤。
凤栖站起身,冷冷勾唇嘲弄,“朕要当什么样的皇帝,轮不到你们任何人来指手画脚。”
说罢,径自转身离去。
大殿上一片死寂。
殿外一阵清风拂了进来,众人才惊觉,背后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离开了。
凤青舒盯着凤栖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眼底色泽阴冷而诡谲,再不复平素的温文从容,眸心迸射出的狰狞之色,若是有人看到,只怕铁定不会相信,这是一贯以温和大度示人的禹王殿下。
凤栖居然回来了,为什么……他居然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死在外面?
为什么?
那些废物,废物!
掌心被指甲狠狠地掐破,连阵阵尖锐的刺痛也无法让凤青舒心里冷静下来,他闭了闭眼,在心里发出一声最恶毒的诅咒,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挽回眼前这惨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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