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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时张扬又漫不经心的语气,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高中那年,站在操场上吊儿郎当地告诉他
揍这几个兔崽子算什么麻烦事你未免太小瞧我。
无论再过多少年,她始终如此,是明媚得足以驱散一切阴霾的太阳。
姚苍片刻失神,而后便笑了“是,有你在我应该放心。”
“那走吧,我刚才看赵静思和于桃也起床了。”
短暂的休息过后,接下来他们还有更棘手的任务等待完成。
出乎意料的是,宋天恒最终放弃了守着哥哥的尸体一直摆烂,在大家出门的时候,他竟也默不作声跟了上去,尽管看起来仍是浑浑噩噩的,但至少有了些求生的欲望。
不过已经没谁有闲心搭理他了。
贺星梨先前没参加搭建祭台的任务,这次路过时,她特地留意了一眼,见祭台附近仍有两只形貌怪异的鬣狗,在撕咬着分食蝙蝠尸体。
那祭台足有两米高,四周垒着砖块,按照要求堆满了木柴,不晓得具体是要烧些什么。
她转头跟姚苍说“真难为你们砌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可不是么。”姚苍也点头,“我当时还想,按套路来讲,这种不吉利的玩意儿,迟早要变成谁的火葬场。”
“算了,你这张乌鸦嘴比祭台更不吉利。”
赵静思认真辨着方向,朝祭台以北行走后,慢慢的便可以看到远方坟场的轮廓,她开始默数靠近坟场那一侧的建筑。
一、一、三第八栋。
“在那里。”
那栋房屋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依然是青瓦灰墙、破门矮窗的标配,只是檐下挂着的纸灯笼写了个“杨”字,门口立着两座雌雄难辨的纸扎人,左边穿着红褂子,右边穿着白褂子,都是寿衣款式,怀里抱着纸马和元宝,阴森森冲着来人笑。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大约是一家服务死者的纸钱铺。
姚苍走在最前面,敲响了那扇门,里面似乎并没有传来脚步声,但当他无意中一转头,却见旁边窗户错开了一道缝。
又是一张留着西瓜头雌雄难辨的脸,涂着鲜艳的腮红,抵在窗框上看着他们嘿嘿笑。笑归笑,可那笑意并未达到眼底,眼神里的寒气犹如刮骨钢刀,倒像是想把他们生剥了一样。
成精了的纸人,或许只能这样形容它才最贴切。
“来找谁”
它的声音堪比钢针刮锅底,自带滋滋啦啦的音效,听得人牙根发酸,一阵一阵起鸡皮疙瘩。
这问题实在不好回答,众人相互对视,最后目光一致落在了贺星梨脸上。
这很难评,其实他们也搞不懂,为什么潜意识里会认为让贺星梨当这个发言人最合适。
但术业有专攻,跟nc互动这种事,算是找对人了。
贺星梨思考了两秒钟,微笑告诉对方“家中刚有亲人去世,弥留之际点名让我们来找杨老板帮忙处理后事,说杨老板通晓阴阳、专精此行,我们就找来了。”
果然,没有谁不爱听奉承话,杨老板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它关上窗子,出来打开了门。
它穿了一件黑底黄纹的寿衣,齐齐地盖住脚面,微弱灯光照过来,没有影子。
“既是客人,当然不能拒之门外,但来了我这,就得守我这的规矩。”
贺星梨接着它的话茬问下去“请问是什么规矩”
“你们不能一起进来,要听我通知再进你第一个。”
它指了指她,又勾了勾手。
贺星梨看了姚苍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先去探探情况。
从她本心而言,第一个进去反倒是好事,这样至少能最大概率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她欣然应允“多谢杨老板。”
纸钱铺里光线昏暗,满是点燃香烛后残留的味道,两侧的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纸人纸马纸车,还挂着不少寿衣的样衣。
屋子中间放了一张旧木桌,木桌上的框里放了挺多刚裁好的寿衣图样,但不像墙上款式这么多,只有红白两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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