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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药喝了”他坐在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稳稳地端着药碗。
“我不想喝了,上次你也是这样把堕胎药端给我的,容潋你还是辜负我了。”她闷闷道,连目光都不愿在他的身上停留。
手指一抖,汤碗中的药汤晃动,差点就洒在了床榻上。
她全部都知道,却还喝下了堕胎药。是信任他不会做那样残忍的事情,还是她也不想要那个孩子?他只觉得喉咙发紧,想问的话却无法说出口。
他是辜负她了,无论是怎样的诺言,他都没有履行过。都只是一再地利用她,利用她对自己的信任,利用她的单纯,利用她的身份。
“这碗只是风寒药,喝下去你才能好起来。”他费力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缓缓将这句话说完。
她不再说话转身对着他,以沉默的姿势表示她的不愿意。
“以后多盖些被子,屋里点上火盆,出去的时候披上狐裘,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夏朝不比大燕,冬天会有皑皑的白雪,风冷得像刀子。”
渐渐的她僵硬的身子软了下来,容潋的声音似乎有种安定人心的魔力,让她不由地去相信,认真倾听他说的每一句话。
“涑儿,将药喝了。”这已是他第二遍开口要求了。
赫连涑仍是沉默而拒绝的姿态。
手心中端着的药有些凉了,药汤反复煮热会失了药性,不能再由着她的脾气了。容潋端起药碗将里面的汤药喝了一大口,强制性地拉过赫连涑,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薄唇贴上了她柔软的唇,捏着她的下颚逼着她张开嘴,甘草味的汤药全部都哺了进去。在她还未吐出来的时候,就捂住了她的嘴,逼着她将这口汤药全部都咽了下去。
“咳咳……”她白班不情愿却拗不过容潋,他渡来的汤药,到最后还是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喝得太急被呛出了眼泪。
他望着她,唇角上还粘着褐色的药汁,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他擦去。
“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我来喂你?”
赫连涑深深地瞪了他一眼,恨不能给他几拳的模样,从他手中一把夺过了药碗全部都喝了下去。吐了一口气之后,将药碗还给了他。
“我已经都喝完了,你可以走了吗?”她问他,眉头高高挑起。
“好!”他站起身子,既然已经看她将药都喝完了,今日甚至能有机会听她多说了几句话,他的心里已是无比的满足了。
他走的时候,故意袖口一颤,将玉簪落在了她的床榻上。披着绸缎似的黑发,他向屋外走去。这幅模样实在是太随意了一些,但整个人多出了一份不羁随性的美来。
就在他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的赫连涑叫住了他,“等等,我现在已经是你的王妃了,你答应过我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
“那你想要做什么?”他的面色沉静幽深。
她不假思索只说:“我想要回到燕国。”
清越的声音传来细听下却有颤抖,“你还会再回来吗?你是燕国公主,到时候你不想回到我的身边,我却没有办法再将你从燕国带回来。”
她没有反驳,她是一直都想要回到燕国,甚至也想一直都留在燕国中再也不要回到他的身边,他欺骗她,伤害她一次又一次。
沉默之后,是容潋打破了寂静,“再等等,等我手中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我会亲自带你穿过沙漠,将你送去燕国。”
没容她反驳,容潋已经将门推开,快步离去了。在正殿中,被管家接来的妇人已经在等候了,管家跟随容潋多年,对他的心思大致都能猜出个七八分。所以在接回这个妇人之后,就让婢女带她去洗漱并且将身上褴褛的衣裳都换了下来。
这个贫穷的妇人刚进这样繁华的府宅是无比的惊叹,但她很快就懂得收敛自己的神色,对身边的景致也不敢多看,只是谨遵本分地跟在管家的后面,听他的安排。
容潋走进大殿之后,妇人闻到了那股熟悉清幽的香气,低垂的眉眼也看见了云锦织成的月白色锦衣。他在腹中常年的衣物都是月白色的,冬日的厚,夏日的轻薄,但样式颜色却很是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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