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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的傍晚,夕阳柔和的光辉,透过朱红的雕花窗棂(ling),投射在少帅府客房的水磨石地板上。微风拂起白色的纱幔,阵阵桂花香丝丝缕缕地沁入室内。
躺在雕花的红木大床上苏向晚,在昏睡了两天两夜之后终于要醒了。她长长微微上翘的睫毛扇动几下,用力再用力些,终于睁开了眼睛。她仿佛从一个悠长悠长地梦里醒来,那黑曜石般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茫地打量着视力所及的环境:粉红色的绣花缎面被子、帐顶、丝绸的帷幔,红木大床……。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惶惑有些迷茫,她试图起身却感觉浑身瘫软无力。随着意识的渐渐清醒,额头的疼痛,肋部的疼痛一齐毫不留情地席卷了全身,她忍不住轻声的呻吟了一下。
沈妈听到动静,慌忙走了过来:“小姐,你醒了?”
“这是哪里?你……你是谁?”苏向晚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约莫五十来岁,一身佣人装扮的女人。,
“这里是都督府,前天下午是我们少帅和刘副官把你带回来的,你伤势很重,从进府就一直昏迷道现在。我是府里的下人,他们都叫我沈妈。小姐,喝口水,润润嘴唇吧!”沈妈说着端起桌边的茶碗,用汤匙往苏向晚干地有些皮的嘴里喂了几口水。
苏向晚裂了裂嘴角,对沈妈表示感激。沈妈放下碗又道:“听刘副官说你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正好滚到了我们少帅的马前,如果不是我们少帅及时勒住了马,只怕小姐没被摔死也会被马踏死的!阿弥陀佛,小姐真是福大命大啊!小姐看着倒像是有钱人的姑娘,不在绣楼学女红,怎么会从悬崖上掉下来呢?”
“我是谁?我怎么会从悬崖上掉下来呢……。”苏向晚念叨着,强忍着头痛,努力地去回忆,脑海里浮现这么一副画面。
马车在疾驰,耳畔响起几声枪响,透过风卷起的帘子,后面紧追的是蒙面的骑马的大汉,他们好像觉得追上马车易如反掌,所以有人竟然吹起了口哨!“抓活的!一个都不许放过!兄弟们等着回去领赏去吧!”为首的嚣张地喊着,枪声再次从马车四周掠过。
车夫一路沉稳地驾着车,突然他绝望的呼喊:“老爷,不好了!前面是绝路,不知道是陡坡还是悬崖!”
车内年近五十的男子果断的大喊:“苏家没有孬种,冲下去!”
车夫回答道:“是老爷,你和小姐抓好了!”说着往马身上重重地抽了一鞭,马吃痛往悬崖下冲了下去。苏老爷在危机的一刹那把女子拉到自己的背后,急促而沉重地对苏向晚叮咛着:“向晚,别怕!活下去,活下去找你的笙哥,救苏府!”苏老爷说着把所有的被褥细软扔到了苏向晚的身上。
“爹!”苏向晚在脑袋撞到车窗前,撕心裂肺地喊道。
“砰!”的巨响,车子连人带马冲下了悬崖,苏向晚的记忆陷入了一片黑暗!
“痛!”苏向晚忍不住抱着受伤的脑袋呻吟!
“小姐,我去帮你叫医生!”沈妈被苏向晚突如其来痛苦的表情吓了一跳!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温润地声音传来:“沈妈,是那位姑娘醒了吗?”
“是的,刚醒,刘副官!只是现在那姑娘突然头疼的厉害!”沈妈一件刘副官,听下脚步双手下垂,恭敬地回答。
刘少卿走到床榻前,微微的弯着腰,打量着床榻躺着的苏向晚,肌肤如雪眉眼清秀,也许是因为疼痛蹙紧眉头,失血的唇呈现灰白色紧闭着,嘴角却微微上翘,云鬓微乱,却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刘少卿好奇地想:这么柔弱美丽的女子怎么会什么从滚下悬崖呢?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映寒为什么说这是苦肉计,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怀疑的呢?
苏向晚微蹙着眉头,强忍着疼痛欲裂的头,眯着眼睛审视着面前的这位军官模样的男子: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穿着军服却透着一股斯文儒雅之气,他,应该不是坏人吧?苏向晚暗自揣测着。
“大夫说,小姐的头部受了猛烈的撞击,最近可能经常会出现头疼的症状,都属于正常现象,小姐不必太惊慌!如果想减轻疼痛,请小姐尽量保持心态平和。另外,小姐的肋骨摔断了两根,看来需要静养一段时日了!”刘少卿淡淡地说。
苏向晚嗫喏了一下想说话,却又闭上了嘴巴,只是忽闪这明亮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刘少卿,她还分不清对方究竟是敌还是友。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刘少卿问。
苏向晚耳边再次响起那位年近五十男子急促而沉重的对她说:“向晚,别怕!活下去,活下去找你的笙哥,救苏府!”
“生哥……。笙哥?声哥?是谁呢?”苏向晚心里想着,有些迷茫了。
“你叫什么名字?”刘少卿见她发呆,耐着性子再一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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