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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小风这家伙,难道是真打算冒险去给赛孟尝铸剑了么!这怎么可以!那些被召去的铸剑师,可是都可是都
对面的江湖客猛地咬牙,霍然间,雪亮的剑尖掠起,点在小风的咽喉上。
一片惊呼。小风微微闭眼,却并未动容。
“哎呦,这位侠士”之前将小风拉到墙角的工匠惶然地抢上几步,“他,他不是我们对月坊的,只是这里一个老铁匠的儿子,一向身子不好,求你千万别跟他为难啊!”
手持骖龙翔的剽悍江湖客浑然不理,大量眼前的年轻铸剑师,点头冷笑起来:“胆子倒是不小。但是,想必你已听说过,为主公铸剑失败的铸剑师,都是什么下场。倘若你为这些人胡乱出头,哼,后果可要掂量清楚。”
“当然。若是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小风定定看着对方,忽然扬唇道,清冷如冰水的眼眸依旧平静。
一时间周遭一片寂静,气氛犹如冻结般凝滞。
“哈哈,好,好!果然有趣!”江湖客如鹰般的眼眸死死盯了清瘦的年轻铸剑师半晌,突然扬头一声大笑。他旋即伸手入怀,掏出一块锃亮的铜牌,扬手抛去。
赤红色的铜牌划出弧线,掠来。年轻铸剑师伸出手去。那一刻他眼中的神色终究是剧烈的变幻了一下。
“小风!别,别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站在一旁的壮硕汉子忍不住高叫。
然而,铜牌已被小风牢牢攥在手中。
“呵,杜大个,之后这几天若我不在,也记得把剑铸好,别再让人带着断剑上门了,知道了么?”小风侧头,戏谑般的微笑中却隐藏了些不见底的东西,沉默。
只一瞬间,无人捕捉到他眼底接连翻覆的神色。
幽暗的锻坊内一片寂静,连众人的喘息都有了瞬间的滞涩。
就在清瘦的年轻铸剑师接下那块铜牌的一刻,千里之外的地方,雀翎镶饰嵌八宝的锦屏前,一双雪亮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试剑。”
男子的声音带了几分慵懒不耐,却莫名有种令人不敢违逆的震慑力。
一个精实的汉子应声从旁站出,恭谨地向斜倚在锦榻上,手持白玉夜光杯,身披貂裘的男子一礼,自一名半跪一旁的人所托的玉盘上取下一柄长剑,走到正立于广阔长厅当中的一根碗口粗的钢柱前。
钢柱不远处立着一个矮小健壮的男子,此时满脸满颈都是汗珠,紧握的双手不住发颤,垂下头来。地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间的缝隙,尚残余着已作黑褐的血迹
“祁先生,听说你号称岭南第一铸剑师,是也不是?”金冠束发的中年贵族晃着玉杯里血色的美酒,瞥了那个战栗着的健壮男子一眼,缓缓道,“现在就来看看,你当不当得起这个名号吧!”
他的话音一落,持剑的精实汉子便即起手,薄如柳叶的剑刃化作一道光弧向着那精钢所铸的柱子直劈而下。
铮然一声厉响后,一截拦腰折断的剑刃横飞了出去,闷声坠地。而那留着六七个缺口的柱身,却只是又多了一道浅浅的新痕。
看着那截断剑跌落脚边,岭南第一铸剑师瞬地面无人色,被抽去了全身力气般软摊在地,筛糠似地颤抖起来。
锦塌上披着貂裘的男子蹙起了眉,“哼,果然又是如此。“他翻起酒杯将鲜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该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是。”
一阵声嘶力竭的求饶叫喊声在耳边响起,赛孟尝凌千乘却恍若不闻,好整以暇地提起几上精致的酒壶,将玉杯斟满。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忽地被含混模糊的呻吟取代,又悄然无声。
鲜血在光洁如玉的地板上蔓延开来,如无数条毒蛇蜿蜒着四散爬行。
沾血的刀被娴熟的收入了鞘内,随着主人退回一旁到垂手整齐侍立的随从当中。又有几人抢上,麻利地抬走了那铸剑师尚且温热的身体,拭净地上血迹。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除了地上闪着寒芒的断剑。
“又失败了,这已经是第七次了都是些废物。”凌千乘沉声,手中酒杯重重磕在紫檀茶几上,鲜红的酒浆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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