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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花大把银钱到你们珍膳坊品尝糕点,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本公子的,不但上了些不干不净的糕点给本公子吃,此刻,竟还用剑指着本公子的脖子,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如此做,简直是欺人太甚,目无王法。”
“什么御用糕点坊,尚京城最好的糕点坊,简直是放屁。”
谷雨听男子口爆粗言,脸色沉了沉,眸子中溢出浓浓的寒意。
持剑动了动,冷声道:“你再骂一句试试,信不信,本姑娘一剑斩断你的舌头。”
男子一惊,只觉得咽喉处凉飕飕的,赶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爆粗口。
卫长蕖纵容谷雨,给了男子一记下马威,才缓缓吩咐,“谷雨,且退下,莫要吓坏了这位客官。”
“是,小姐。”谷雨收剑,应声退下。
男子见谷雨将剑收回了腰间,方才提着的一颗心,瞬间放踏实了。
此刻,瞧见卫长蕖笑脸盈盈,很好说话的样子,男子胆大了几分。
这丫头才十几岁,应该很好对付,方才,难道是他看走眼了,他就说嘛,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卫长蕖踩过一地的碎瓷片,含着笑意,缓步走向桌前。
男子见卫长蕖走了过来,便将那有虫子的一碟糕点推了推,道:“姑娘,你自己看,这就是你们珍膳坊卖的糕点,这么大一条虫子,是想毒死本公子吗?”话说到最后,尾调拔得老高。
“幸好本公子眼力好,才没将这条毒虫吃下肚。”
卫长蕖垂下眼眸,瞅了那条死透的青虫一眼。
毒虫?呵!真是可笑,眼前之虫,只不过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菜青虫而已。
不知是眼前之人太过傻叉,误将菜青虫当作毒虫,还是眼前之人将她当成了大傻叉,拿条普通的菜青虫来糊弄她。
卫蕖心中冷讽,淡淡扫了那条青虫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巧然一笑,不答反问道:“这位客官,你确定是我们珍膳坊的糕点不干净?而不是某些人的手脚不干净?”
珍膳坊的糕点,烹饪过程十分繁杂,单是一种糕点,可能就经过闷蒸,烘烤等工序,若是那条青虫真是糕点中自带的,试问,经过高温闷蒸,烘烤等工序后,那条菜青虫还能保持碧油油的原色吗?
这人挑弄是非的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
卫长蕖淡淡的话音落下,男子听后,勃然大怒。
只见他情绪激动,猛然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桌面抖了抖。
怒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明白。”卫长蕖面色一派坦然,平静得毫无波澜,丝毫未将男子脸上的盛怒放在眼里。
若是这男子识趣,肯息事,自己离开,她便不予追究,不然……她卫长蕖也不是任人拿捏,宰割的主儿。
卫长蕖犀利的言语,像一把刀子,直直插在了男子的心上。
男子怒目瞪着卫长蕖,垂了垂眸子,有些心虚。
足足沉默了半响,才又道:“岂有此理,你们珍膳坊简直是欺人太甚。”
说话间,长袖一挥,几只精致的盘蝶划过桌面,坠落到地上,哐当几声脆响,顿时摔得稀烂。
“别以为你们珍膳坊打着御用糕点坊的旗号,本公子就怕了。”
“本公子今日险些将这条毒虫吃下肚,珍膳坊必须给本公子一个交待。”说罢,指了指盘蝶中那条碧油油的菜青虫。
卫长蕖两三句点破那男子的伎俩。
男子气急败坏,扯开喉咙叫嚣,声量很大,加上盘蝶坠地时发出的声响,很快,便惊动了隔壁牡丹阁,弄菊阁的客人。
赏梅阁的门是虚掩着的,不多时,便见一位墨衣男子摇扇走了进来。
墨衣男子长相高贵俊美,他行步间,墨色衣袍轻轻飘飞,衣料很华美,领口,袖口滚了金边,流光溢彩,腰间蟒带缠腰,头顶金冠束发,眉飞入鬓,琼梁高挺,薄唇微微抿着。
卫长蕖听到脚步声,并未回头,只当是来看热闹,或者劝架的人。
“那么,你想要珍膳坊给你怎样的交待?”卫长蕖盯着方才叫嚣的男子,冷声问道。
卫长蕖话落,那男子未回答,他转了转眼珠子,目光落在了墨衣男子的身上。
“原来是樊公子。”
墨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樊家大公子樊贞。
樊贞嘴角噙笑,冲着那男子微微点头,凝眉想了想,才道:“这位公子,你可是户部侍郎府的二公子,严松,严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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