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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色调怀旧的复式楼里,陆鲲静幽幽坐在海黄椅上,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块被手磨到发亮的玉。这块玉跟随他多年,是他爷爷的物件,从上大学时它就和陆鲲形影不离。
好半天他才抬了下眼皮子:“三年而已,就不认得了?”
她摇头。
一个让她爱了好几年,又恨过好几年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徐白面无表情地说:“认得。曾经PekingUniversity历史考古系的天才生陆鲲。”
当年陆鲲在学校赫赫有名,他很多同班同学毕业后就选择了非专业就业,因为考古专业真不是个别人想象中能大富大贵的行当。但陆鲲原本家境就很不错,本科结束前就取得硕博连读资格,他并不因此自满,又去劳里埃大学苦做了两年的交流学者,回国后就顺利进入某考古研究所。
还记得大学那会儿就不晓得有多少女孩想和陆鲲谈一场恋爱,哪怕是没有结果的那种都行。
徐白,恰好也是大军中的一员。
而现在徐白眼里的陆鲲肤色比以前偏黑了点,身材看起来更好,满身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陆鲲手里的传家玉被轻轻放在了案几上:“那我们长话短说,约个时间去民政局。”
徐白一怔:“我和你?”
“后续的所有费用我来拿,我娶你。”陆鲲瞥她一眼,没兴趣废话。
徐白震惊有余,莫名更多。
如果他说的那句我娶你是在她迷恋他时,她可能会高兴的像个小疯子,激动到泪水横流,幸福到大喊大叫。可惜三年的时间太长,她常常连回忆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但想接峰峰回来,她的确急需一个家庭。
徐白再三斟酌,在临走前面无表情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陆鲲的手捏起了纸片,眉头微动,浓眉下的眼睛更尖厉了。
两周后,两人上趟民政局悄兮兮就成了合法夫妻。
徐白坐在陆鲲的大切诺基旗舰版越野车。
他笔挺地靠在真皮座椅上,眼一斜:“你怎么不问原因?”
她低下头,只说:“我需要结婚。”
以前的徐白就像苍蝇似的围着他打转,现在却变得这么冷淡。
陆鲲焦躁地用食指敲了两记方向盘说:“回去收拾东西,搬我那住。”
“嗯。”徐白应。
原以为这段婚姻的代价了不起就是和个曾经爱过后来恨过的男人同床共枕。
可惜她错了。
晚上六点,她提着行李箱站在他家门口。
陆鲲打开门,她冷漠地和他对视片刻。
走到客厅时,一股冷意直穿头皮,现实已然超出徐白的想象。
墙上挂着副有些年头的全家福,照片里站在陆鲲身边的就是陆晨的父亲。
陆晨姓陆,陆鲲也姓陆,徐白觉得自己真是大意,怎么就没联想到他们有可能会是直系亲属。
她直挺挺地杵在原地,特意去看眼陆鲲。
陆鲲走到沙发扶手那坐下,他的表情在当时来说并不高深。
徐白思想斗争很久,随后从柜子里取了瓶吸引她眼球的青稞酒和一只茶色的陶瓷酒盅。
陆鲲撇她一眼:“这么快就绝望到想借酒浇愁了?”
徐白拧开瓶盖:“是挺绝望。我很希望真相会和我的猜测有出入。你不是陆晨的亲叔叔,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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