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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静静听着徐白发觉陆鲲对程金戈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也意识到了些什么,搭腔道:“是啊,我看那大汉不太好惹,晚上你还是和我们一道吧。”
程金戈丝毫没发觉两人的话有什么问题,感动得都快哭了,连声说:“好,好,你们记得给我打电话。”
陆鲲扬唇,毫不显山露水地礼貌道:“会记着。”
微风吹拂过脸颊,也快速燃烧着香烟,烟气顺风而行,一直往程金戈那飘。
程金戈捂着鼻子,像是很受不了烟味。
陆鲲一撇眼:“你不抽烟?”
程金戈说:“我不会抽,我爸也不抽,所以闻不惯烟味。”
陆鲲掐了烟:“你爸也是河北人?现在住河北吗?哪个区域?说不准我们离得不远,要是的话,等回去了河北,我们也好串个门,没事一起热闹热闹。”
程金戈一时有些难过,眼神暗淡道:“他没有生育能力,是个光棍,我是小时候被领养的。前年我爸外出时遇上酒驾的司机,他命不好被大货车撞死了。”
“哦。”陆鲲拖了长长的调子,最后说句:“抱歉。”
程金戈摆手:“没事没事。”
陆鲲没再接这个话题说什么,抬手看眼手表对徐白讲:“去把房间退了,然后一起去医院看梁栋。”
徐白点头,甩着马尾辫,一路小跑去民宿的吧台退房卡。
下午十二点半,徐白和陆鲲打车赶赴医院。
出租车后排,徐白眼神飘忽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鲲伸出手臂,揽住徐白的肩膀:“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徐白回过神来:“我是在想,程金戈这人怪怪的。他好像很好奇我们的工作,而且非常努力的想要接近我们,这种感觉不太好,但他整个人看着又不像是什么坏人。”
陆鲲宠溺地瞧了她一圈儿:“丁烈像坏人吗?”
“……”
陆鲲捏了捏徐白的下巴:“真正成功的坏人可以隐藏在人群之中,而那些一眼就能让人觉得心术不正的,那是功夫还没修炼到家。”
徐白紧住眉:“所以程金戈如果的确在有意接近我们,今天他的表现有可能和丁烈一样出于伪装?之前老板娘说,他入住的时间和我们差不多,比我们稍晚一点点。那就是说,他入住的时间也是在清晨,这挺奇怪不是吗?其实我倒是希望这猜想只是最近自己太敏感紧张了。”
陆鲲瞧着徐白一副余惊未退的模样,有些内疚。
这几个月来,徐白身上发生过太多事。
不管是外因还是内因,都不得不让这个女孩变得战战兢兢。
一时心疼,陆鲲猛然扣住徐白的后脑,两人的额头就这么轻轻地触碰到了一起。
陆鲲低着声音说:“程金戈到底是有意接近还是碰巧和我们遇上,时间会揭晓的。至于他是不是伪装,再看看吧。你尽管放轻松,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我个高儿的给你顶着。”
两人的呼吸胶着,炙热地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徐白是真的能体会到陆鲲对她的爱,像海一样深,也像喜马拉雅山上的冰川一样坚固。
徐白轻轻推开他:“今晚我们住哪?”
陆鲲说:“等天黑了,随便找一家干净点的住。”
徐白说了声好。
陆鲲伸出手,一路上都与她的手紧紧相牵。
抵达医院后,原本还担心梁栋这厮会不会闷得慌。
可推开病房的门后才发现他们的担心实在多余。
他穿着病服躺在床上,一边挂着消炎盐水,一边和隔壁的老头子聊得正欢。
一瞧见徐白和陆鲲到了,梁栋指指他俩:“你们可算舍得来了。我一个病号还得自己叫餐吃午饭,你们也不赶点给我送个饭。”说罢,梁栋又望望他俩空空如也的双手,语气更抱怨了:“怎么两手空空的来,你们这是诚心瞧病号的吗?”
陆鲲和徐白都被梁栋的模样给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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