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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不理解陆鲲不合时宜的冷笑是来源于不相信还是讽刺,又或者是身为一个考古博士,觉得自己的妻子竟有这样一层背景,觉得丢人?
徐白盯着他:“你笑什么?你不信?”
陆鲲终于拿起火机点燃烟:“信。”
徐白刚想再说点什么时,陆鲲将第一口烟轻轻喷向徐白问:“煤气爆炸过后,尸体找到了?”
徐白摇头:“姐夫在化工厂上班,家里堆放了很多从厂里偷来的化学用品。有氯酸钾,氧化铁和铝粉,还有镁元素等多种化学用料。骨骼的成分和石头有相似之处,煤气爆炸后,那场火烧了两天一夜。正因为家里有那些化工原料混合,一旦点燃温度会比火化的燃料还要高出许多倍,不止是我爸我妈,就连大姐,姐夫,还有姐夫的父母也全烧成灰了。”
徐白语气里的难受很直白。
陆鲲抬手磨蹭几下她的肩,一声不坑。
徐白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已经无人可依了。所以再也别说赶我走的话,行么?”
陆鲲用力揽住徐白的肩,鼻腔里‘嗯’了声。
徐白靠在他如是小山的胸膛,像小猫儿似的用脸颊不停地蹭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令她的心感受到一丝安定。
后来,他们相拥而眠,直至天黑。
陆鲲比徐白醒得要早。
他盯着熟睡的徐白好一会儿,才兀自下床走到窗口。
两条满是肌线的手臂搭在窗台前,绷着又直又紧。
思绪在他脑中盘旋了许久,忽然愤怒爆裂出来。
陆鲲忽的一拳砸在窗台:“拿我涮了这么久的坛子,你个老混蛋,鄙人就跟你玩到底。”
“你要跟谁玩到底呀?”徐白的声音从后头冒出来。
陆鲲转身,后背贴上窗台。
徐白正揉着眼,似乎还没醒全。
陆鲲沉默了一会问:“饿么?”
徐白点头。
陆鲲说:“换衣服,上馆子。”
——
城市另一头。
卢阅平把几个要好的兄弟聚一块,在一个高档的酒店里要了个包间。
他吊着胳膊坐在主人位上,春香坐他旁边,胖子,陈柯,黑虎等人围了一圈。
春香怀孕了,大伙知道后非拉着卢阅平请客吃晚饭。
前一阵手头紧,徐三多刚给他二十万的零花钱,卢阅平不是小气人,想也没想就答应请客。
不但请客,还拉着大伙来了好馆子。
服务员递上菜单后,卢阅平叼着烟低头瞅了好一会,然后叹声气把菜单丢给胖子,大剌剌地说:“胖子你点,点菜最他妈烦人。”
胖子接过菜单,看几眼后绕绕头,俯耳对一旁的陈柯说:“花里胡哨的名儿,都不知道什么是什么。陈柯,要不你点?”
陈柯人到中年,桌上的几人里他年纪最长。
陈柯接过菜单,盯了会儿价格后挑了几个便宜的菜,不含糊地报下菜名。
服务生见状,眼里透出显而易见的鄙视味儿来。
确实,出入这家餐厅的人一般气质都极好,像卢阅平他们,一群人从头到尾都溢出土味儿的真不多见,但来者是客,也不排除这些人是暴发户的可能。
服务生挤出笑容,一一介绍店里招牌。
卢阅平倒是没怎么看菜价,既然来都来了,总要让兄弟们和女人吃好喝好。
他弹几下烟灰对服务生说:“来最好吃的,给配个十来个菜就成。再给来两瓶五粮液和一箱冰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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