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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身子瞬间僵硬,袖中的拳头攥紧,片刻,他定下心神,回身看向云浅月,声音极哑,突然像是迷失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他艰涩地问:“那你说我该如何?”
“等!”云浅月吐出一个字。
“等?”三公子看着云浅月。
“对,等。等着有一个让天下人不得不正视你的身份!让人知道即便你是西延护国圣女的儿子,也不会对她带来危害,也不会对你带来祸害。如今你这般去西延,若是你的身份出现任何一丝可疑和让人质疑的话,你都会埋骨西延,那么我辛苦一番救你活命还有何意义?不如让你中了紫草之毒就这么死了罢了。”云浅月道。
三公子薄唇紧紧抿起,“等到什么时候?”
“应该不会等太久!”云浅月道。
“好!”三公子忽然松看手,轻舒了一口气,“二十年我都等了,也不差这几日!”
“嗯!你进来!我们说说紫草之毒吧!我想知道你的紫草之毒是怎么中的!”云浅月见三公子想开,对他招招手,自己拉着容景坐在了软榻上。
三公子闻言重新走进来,坐在椅子上,低声道:“是太子!”
“夜天倾?”云浅月挑眉,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面色看不出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他!那一日只有他进了我的房间,也只有他碰过我的琴,在琴弦上下了紫草。否则以我的功力谁能近身对我下毒不被我察觉到?”三公子道。
“那把琴呢!”云浅月问。
“望春楼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更何况一把琴?”三公子语气忽然淡极。
“当时午门外叶倩施咒时夜天倾也是在的!如今又是夜天倾碰了你的琴。这样两件事情加在一起他有紫草也说得过去。”云浅月皱眉沉思,片刻后摇摇头,“但是我直觉不是夜天倾。”
“我也觉得不是太子!所以,我才没对太子动手!否则即便是死,也会杀了害我之人。”三公子顿了顿又道:“但事实的确如此!我敢确定,除了他,那一日我未曾接触一人。”
“那一日夜天倾都见了谁?”云浅月忽然问容景。
“太子是奉皇上之命去望春楼查案!那一日见到的人很多。”容景道。
“看来这件事情又只能暂且搁下了,但是确定与夜天倾有关就是了。不是他,就是与他接触的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让紫草从他身体外碰触了你的琴或者你。才致使你染了紫草之毒。”云浅月道。
“嗯!”三公子点头。
“若是这么推测的话,那个人就是想要杀你。难道你的身份暴露了?”云浅月问。
“不会!我敢确定,我从未暴露身份。你不是也因为去了孝亲王府才知道我身份的吗?”三公子反问。
“嗯,是啊!我都未曾发觉,谁又会察觉呢!天下有几个和容景一般能看出来的。”云浅月偏头看了一眼容景,见他对她挑了挑眉,她又对三公子道:“那就是你知道了谁的秘辛,杀你灭口了。”
三公子摇摇头,“我知道的秘辛很多,这京中的秘辛被我知道无数。我想不出来!”
云浅月皱眉。
容景此时温声开口,“你想过没有?火烧望春楼和叶公主午门外施咒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用了火。大火最好,能掩盖一切痕迹,那么这个背后的人是不是一人?”
“可是有什么痕迹要遮掩呢!”云浅月想着望春楼那日和午门外那日的情形。一切历历在目,都是在青天白日,多少双眼睛在看着。
“死人!望春楼那日死的尸首实际上是五百三十二人。而午门外监斩台上那日躺着的死士尸首是一百五十一人。”容景道。
云浅月忽然腾地坐了起来,面色一变,“我明白了!”
三公子看着二人,疑惑不解,“明白什么了?”
云浅月深吸了一口气,对三公子道:“望春楼那日上报朝廷的人数是五百三十一人。而那日刺杀我和容景的人其实是一百五十人。望春楼少了一人,而监斩台多了一人。”
三公子似乎有些明白了,脸色突然有些白。
“那死去的人的身份一定不能被人所知,所以借用这两场大火烧毁,掩埋了身份。”云浅月道,“望春楼本来就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多一人少一人可以说是报审官失责,少算了一人,但是午门外那日施咒呢!那些死士可是被严加看管起来的。天圣上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青天白日暗中不声不响地将一个死尸隐藏在那些死士里面,又在叶倩施咒时动了手脚,一场大火,让那死尸随着死士一起被烧毁?”
三公子不再开口。
“你是从那日去监斩台上时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云浅月看向容景。
“嗯!”容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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