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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村子里的老妖（第2页）

休息一会儿，待稍微凉了些，竹擎再撑着还有些昏沉的脑子开始打扫屋子里，好几年没有住人的屋子里，地面积了寸厚的垃圾。

到下午时候，他才将屋子彻底清扫干净——把最后一铲子泥渣倒在屋外，竹擎盯着已经快要坠入远处那座山脊的落日，山脚下的稻田里现在已经铺上了一层余辉霞彩，蛙声也渐渐地响了起来。

将铲子放在屋子里，再把今天购买的东西也都一起搬进家里，然后，竹擎转身将重新换上的门扣上锁，就向着山脚下走去。

他家里的田有三块现在还被乔家种着，总是要要回来的。

乔家人在村子里不算什么好人，应该是十足有名的大恶户，早些年前乔老父就一直欺邻霸鄕的，是个躁脾气，稍微有人惹着他家不顺了，乔父就会加倍奉还，由于他睚眦必报又心小似针尖，所以成为村子人人都妒恨的老妖。

竹擎家的地有一块和乔家挨着，早些年她母亲除草的时候，多挖了一锄头挖在他家地里，原本竹擎母亲已经回填了，结果后来被老妖魔知道，硬是跑到家里又砸又打的，还把竹擎父亲都打伤，那时竹擎才三四岁，本是不长心的年龄，却是牢牢把这事深深记在了心里。

这些年老妖魔岁数大了不少，也收了不少锋芒，不过他的儿子乔木林倒是完全继承了父亲的衣钵，成了危害村子里的害虫。乔木林与他父亲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偷鸡摸狗、横行欺霸的事没少做，威名甚至早已传出本村，十里八鄕都知道花竹村有个姓乔的年轻混子。

乔木林本是比竹擎小两岁的年龄，但胆子却能包天，竹擎记得这小匪子在学校里直接敢捅伤了人，初中没毕业就跟着社会上的杂皮混，18岁时因为抢劫落了几年狱，昨年才被放出来，据说在狱中认识了县城里的道哥，现在混得风声水起，年前过年的时候，还开了辆小汽车回来，可把老妖喜得满村子宣传，见人就说自己家儿子买车了。

借着昨天晚上喝酒的机会，竹擎仔细打听了一下关于乔木林的事，对乔家也多少有些许了解，不过那是他家的地，地不在半山腰，靠近下面的田间，虽不是田，但贵在不远，离家也近，所以乔家霸着种了好些年。

虽说乔家人恶，但竹擎并不怯怕。

所以竹擎来到了乔家。

乔家是一幢三层小洋楼，样式算是村子里比较前卫的了，门前由一圈铁栏围着，不需要进去，站在围墙外面就能够看得见院子里。

这会乔老妖正在院子里坐着听收音机，乔木林混在县城不在家里，乔老妖的太太老妖婆估计在后屋做饭，支出来的高高烟囱里正冒出一柱烟雾。

“乔叔。”竹擎在门外喊了一声。

院子里卧在老爷椅上的乔老妖被竹擎的声音惊动，抬起头看了一眼铁栏外围立着的年轻人，他犹豫了一会，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了门口，但走得很慢，还没走近，就慢声慢语很没多少友善的粗重音调说话了。

“昨天下午瞧着你还有些眼生得很，那些个还不去死的瓜躁老妖婆子们说村子里回了个帅气小伙，后来赵瘸子的丑媳妇说那帅气小伙不是他家亲戚，是竹家的小子回来了，你当真是猪群那小王八蛋？”

听着老妖的话，竹擎极是觉得不润耳得很，老妖年前就叫他父亲为‘猪’，现在还没改口。不过竹擎压着怒火，说道：“我想跟你说个事。”

“说事啊？既然是上门招呼，这也算是拜地头吧，怎么也不见你带些礼物来，空手空脚的就来了，果不然你是死了爹妈的人，没多少教养。人都说你是大学生，有了文化，也就该有了礼貌，我就不这样认为，倒是不晓得是不是读了这么些年书，反倒是把自己给读傻瓜了，读成了书呆子了。”

乔老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所以他笑得很大声。

“我家的地，现在你种着，所以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赶明天开始，我家的地，我得种。”竹擎压着火山爆发的怒火，要不是看你是年长，老子还真想爆粗口问候你家祖宗十八代了。

“嘿！你好不要脸啊你。你说你回来上我家不送礼也就算了，反倒是还想要我家送你礼，你是不是真的读书读傻了……你要是不懂得规矩，那就再回去多读些书，难怪是姓猪的，长这么大，还是没长多少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