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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学好!”
如往常一样,从上班开始,青港城警局便是一副熙熙攘攘的忙碌场景。城市的高犯罪率让这个城市内最大的警局时时保持着高度的工作量,几年前经济大萧条引发的金融问题,使城市的不安定分子逐年增多,有人统计过,这里平均每二十分钟就会接纳一名新的犯罪分子,而现在,正巧又来了一个。
一名警探拖着一个年轻人进入了警局,年轻人身上散发着阵阵难闻的酒味,四肢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样,耷拉在地上抽动着,口中支支吾吾,衣服上沾着些东西,似乎是呕吐的秽物,杂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很显然,他仍是宿醉未醒的状态。
“警长,我们在105号公路拦下这孩子,他开着车摇摇晃晃,速度破了一百五十迈,酒精含量严重超标,五米远的地方就能闻到那一身酒味,幸好这孩子没闹出什么事,警长,您看怎么处理?”
“你把他先扶到椅子上,我问问他,”警长指了指他办公桌旁边的椅子。
进入警局,先录口供,这是例行公事,就算是哑巴犯罪,这个过程也是不能省略的,警探费了些功夫,终于把年轻人挪到了椅子上,但是年轻人完全没有什么意识,口里只有含糊不清的唾沫声。
“你叫什么名字?”警长问道。
“”年轻人摇摇晃晃,身子大半滑下了椅子,没有任何表态。
“你叫什么名字?”警长又一次发问。
依然是沉默,头发盖住了他的脸,警长看不清他的相貌,不过警长相信他也长不出什么周正模样,所谓相由心生,这种酒后在高速路上飙车,漠视法律,不把自己和他人性命当回事的人,又能有什么出息?如此一想,警长也懒得为他拍照片留档,只是挥挥手,示意警探把这个家伙带到地下拘留室。
这个警长名为翟黎星,干了警察这一行将近二十年,兢兢业业,一直以来支持他的就是那一份希望亲友能活的安心的一份心,曾经由他管理的区域,犯罪率低的让人称奇,每年的功勋表彰大会都少不了他的大名,他也以此作为动力,深信自己是维持安定的重要枢纽,但他已经老了,转眼他已经快到五十,方方正正的帅气脸庞上也已然粗糙褶皱,曾经埋头苦干也不觉得辛苦的他,被颈椎病折磨的心神难宁,干净利索的寸头也有了白丝,他的眼眶日渐下深,而犯罪率却日益上升,时间让这位饱经沧桑的老警察感到了自己的无力,而现实又赤裸裸打了他一个耳光,他现在所想要维持秩序的社会,已经腐朽到连年轻人都不去爱惜自我了,年轻人的犯罪,总让翟黎星陷入沉思。他还能坚持多久,未来还会有人传承这一份正义感么?
“警长!关于47号囚犯的移交手续已经处理完毕,明天就会有移交部队前来进行交接。”一名警探的报告打断了翟黎星的思绪。
翟黎星果断地下达了命令:“行,这件事情就安排给警卫科处理吧,这是危险犯人,让他们多找点人帮忙。”
“没必要自己折磨自己。”翟黎星想:“至少现在还有很多我能做的事情。”
在地下拘留室,那个醉酒的年轻人静静的伏在自己的床上,身体毫无起伏,竟像是没了呼吸。周遭一片寂静,拘留室内灯光暗淡,他面无表情的脸庞被阴影覆盖,与这陈旧的拘留室融为一体,了无生气。
半响,这个年轻人突然睁眼,从床上翻起来,动作之流畅让人怀疑这是否真的是一名醉汉,年轻人一手捂着耳朵,另一手从脑袋上揪下了一团东西,东西顺手扔到了地上,那是一团杂乱的散发着怪味的假发。
“听得见么?”年轻人低声说道:“喂,听得到么?”他的周围空无一人,他似乎也没有收获到任何形式的回答。
“啧,是因为地下室没有任何信号么,这下麻烦大了。”他自语道:“反正只是要找到47号就行吧。我记得他应该在进门右手边第四个位置。”说着,他看了看拘留室铁栅栏外的情况。
在他前往47号囚犯拘留室的路上呈“l”型,而这个拐角路上有一名巡警来回巡查,并且有一个悬挂的摄像机,摄像机照射方向正好是自己的拘留室,也就是说,如果他要破门而出,马上就会被拍摄下来,如此一看,年轻人收起了自己手中的几个曲别针。
“只能走通风管道了,真不想这样。”年轻人嘀咕着,用手拧开了拘留室内通风管道的螺丝,抬起管道口的百叶扇,抓着通风口的边缘,轻松的引着身体进入了管道,刚进入管道,他略一蹙眉,轻声抱怨起来:“呸,好多的灰。”
那边,年轻人正在为了47号囚犯而忙活,这一边,翟黎星的手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警长,47号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为什么上级这么重视?以前移交犯人也没这么大动干戈的啊,我从没见过这么麻烦的手续。”
翟黎星拿着47号的档案,说道:“手续麻烦,是因为这个家伙乃是个极恶之徒,他最大的罪行是那起银行劫案,抢劫之前,他做了充分的准备:首先破坏了青港城东郊电力系统,然后趁黑抢劫失去电力供应的青港东郊的金库,他准备了夜视仪,所以黑夜中动手毫无问题。这次犯罪所造成的经济损失还在其次,关键是造成了极恶劣影响的人员伤亡,他在抢劫的时候射杀了两名银行保安以及全部银行工作人员,光是这罪名足够让他死十次了,在多次追捕他的行动中,他都用了不知名的办法破坏了我们的通讯系统成功脱身,银行劫案过去整整两周后我们才在他下榻的宾馆抓住了他,然而据他所说,他所劫来的所有黄金都在赌博中挥霍一空,此外,他还被控诉与十五起命案有直接关系,而且在银行劫案中的幸存者口供说作案只有他一个人实行,如此危险的人,为了保证移送不出问题,所以才要重兵保驾,不过实话讲,这家伙被带走后,也就是问问作案过程,然后枪决,这种人,是谁都不会给他留活口。”
副官听罢,却提出了不同的想法:“那不对啊,银行金库大门虽然是电子锁,但好歹也是独立电源运作的啊,更何况,那个银行那么大,怎么可能没有备用能源呢?”副官顿了一顿,又道:“而且最大的疑点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洗劫空整个金库?那可是金砖啊!沉甸甸的黄金!”
“这”翟黎星愣了:“反正很快就开庭审理了,到时作案手法就明白了吧。”
“应该是这个位置了吧?”年轻人盯着面前的一个通风口,轻声的卸着通风口的螺丝,黑暗中他的行动是不可能被看见的,但就算如此,他还是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不让任何人注意到他,事如他愿,到最后一刻,也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他打开通口,翻滚到水泥地上,从袖口摸出一把匕首,顶到了蜷缩在床上的47号的脖子上。
“来,张开眼睛,我要你亲眼见证你自己鲜血喷涌的瞬间。”年轻人笑呵呵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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