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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王府,前所未有的热闹,前所未有的戒备森严。
酒过半巡,因为司言素来冷面,一众人都不敢拉着他劝酒,故而,他喝的倒是不多。
战王爷等人,也已然抵达了长宁王府好久了,相较于昭帝的情绪略显高涨,战王爷倒是有些伤感,不过瞧着司言懂事’的模样,内心没来由的便平复了许多。
北姬辰举杯而来,笑着说道:“今日世子大婚,本王代表北魏,恭贺世子和郡主……世子妃,百年好合。”
司言闻言,只微微颔首,随即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司言刚喝完一杯酒,就见一旁的北姬芮笑道:“世子,这杯酒是本王敬你的,祝世子早生贵子。”
这模样,便是要灌醉司言的意思了,大景的朝臣不敢劝酒,但是这些个使臣却是敢的,毕竟他们并不在司言手下做事,那惧怕之意,便随之少了几分。
说着,北姬芮便抬起酒杯,打算和司言碰杯,然而司言却是岿然不动,只清冷道:“方才那杯酒,已是代表了你整个北魏,故而八王爷这份心意,本世子收下了。”
司言的话落地,苏宁也上前,帮腔道:“妹夫说的不错,刚刚封王已然敬了酒,说是代表整个北魏嘛,君子一言,自是快马一鞭!”
北姬芮被司言和苏宁说的,倒是不由多顿住了,一旁伤势才好的北姬画盯着司言,整个人有些恼恨至极的模样。
且不说司言是她看上的男人,便是苏子衿先前对她的羞辱与伤害,都让她心下狠的滴血。脑海中忽然有念头升起,北姬画不禁眯了眯眼睛,悄然起身,往外头而去。
北姬画的离开,众人皆是没有主注意到,但十五岁的皇孙北姬昌,却是看的清楚,不过,他却没有出声告诉北姬臣和北姬芮,只假装没有看见,独自坐在一旁。
“倒是本王健忘了,哈哈。”见劝酒无望,北姬芮也识相的退到了一边,而这一幕,却是落到了楼霄和楼弥的眼底。
楼霄勾起唇角,便一脸笑意的朝着司言走去。楼弥见此,自是紧随其后。
司言眸光微凉,便瞧见楼霄已然执杯踱步到了他的跟前。
“听说今儿个迎亲的路上世子遇到了行刺?”楼霄上前,神色莫辨的笑着。
楼霄的问话,让一旁的北姬辰和司随,皆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司言路上遇到行刺的事情,他们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但现下司言正是新郎,楼霄说起此事,未免有些呕心。
“摄政王倒是消息灵通。”司言面无表情的看向楼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刺客与摄政王有些关系。”
司言的话一落地,在场众人,便皆是一副怀疑的模样盯着楼霄看。
楼霄面色一僵,却立即便恢复了往常,只见他依旧笑着,语气含了一丝无辜,道:“世子这话可是有些言过其实了,本王素来与世子无冤无仇,怎么会做出这等子事情?本王不过是担忧罢了,竟是不曾料到,世子这般猜度。”
“是啊,”楼弥亦是附和道:“世子大约是心中不悦,迁怒他人罢?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东篱也是可以谅解的,毕竟大婚之日见血还照常进行的,着实是有些憋屈。”
楼弥言下之意,便是司言迁怒他人,同时也在暗示,司言并不想继续成亲,只是无奈于战王府的威胁,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照常成亲。
楼弥此举,大抵是想挑拨苏家人和司言的关系,听人说先前司言去过战王府,战王爷和两个嫡子,都表现出不甚欢喜的模样。
只是,楼弥到底料错了司言和战王府的关系,就听那一头,战王爷冷笑一声,说道:“见血罢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宴请众宾的时候,不也是要杀些鸡,宰点羊?更何况那这个刺客,本就该死!”
“爹,你这话就不对了。”苏宁撇嘴道:“人家胆子小自是害怕,怎么可以我大景之人的骁勇度他人之心?”
苏宁的话,不就是在说楼霄和楼弥,乃至东篱是皆是懦夫,而司言与大景的人,都骁勇异常。
这两父子赤裸裸的维护之意,看的上首的太后和昭帝,皆是暗自欣慰。到底是苏家人,就是如此护短,老子如此,儿子也是如此,看着叫人欢喜。
战王爷和苏宁的话一出,便顿时噎的楼弥说不出话来,场面一度尴尬,却见司言微微抿唇,冷冷开口道:“摄政王既然说不是,那么本世子自是希望不是,毕竟方才捉拿的一个刺客,本世子可是打算好好逼供一番的。”
听着司言的话,苏墨便跟着道:“素来听闻妹夫手下无不招供之人,想来不多两日,定是可以知道这图谋不轨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司言在锦都,是出了名的铁血手段,但凡他活捉之人,即便是嘴再硬的死士,他也可以撬的开。这一点,便是身为东篱人的楼霄和楼弥,也同样心中有数。
眼底划过一抹晦涩,楼霄强按下心头的思绪,勉强扯出一个笑来:“那本王便提前恭祝世子,能够揪出这幕后之人了。”
楼弥看了眼楼霄,心中自是清楚楼霄在惊怕什么。倒不是说怕白术说出楼霄是主谋一事,而且白术知道的秘密委实很多……身为他的心腹,白术若是真的招供一些事情,想来回到东篱以后,要步步为营了!
司言闻言,只冷然的抿起薄唇,随即他看向苏墨和苏宁,便淡淡道:“司言有些微醺,接下来的事宜,望二位兄长多担待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司言瞧着倒是极为认真,可在场之人,谁人看不出他究竟醉了没有?
苏宁和苏墨皆是有些头大,两人心下皆是无奈,看来司言的这一声兄长’并不是平白能够受的。
上首的昭帝看了看司言,心底不由叹息,这厮明显是急着去洞房花烛夜的,倒是故意说自己醉了,可装醉就装醉吧,他非要一副清醒的模样,叫人无法直视。
昭帝兀自这般想着,可下一刻,就听见太后慈爱的声音响起,道:“既然是醉了,便让人扶进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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