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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王府
亭台楼阁,有女子安于榻上,素白衣裙,恍然若仙子。
青烟端着一碗药汁,缓缓走了过来:“主子,喝药了。”
苏子衿看着手中的书籍,却没有动,只淡淡道:“搁着晾一会儿罢。”
今儿个一早,司言便让人将青烟和青茗接了进来,还放出消息,说是她受了惊吓,昨日到现下都病的厉害。
苏子衿知道,这是司言保护她的方式,只有说她病了,世人才会减少对她的猜忌。毕竟大景再怎么开放,也是对女子苛刻至极的。
她昨日被司言强抢进府,少不得有许多流言蜚语,说她失了清白一类,若是按照司言的说法来办,倒是能减少许多流言蜚语。
“主子,这长宁王府的景致倒是不错。”青茗站在高楼上,逡巡了下四周,笑嘻嘻道:“只可惜寡淡了点,没有咱们那儿红月金木樨来的美妙。”
“已然不错了。”苏子衿微微抬眸,笑着说了一句。
司言此人如此无趣,想来王府的打理他都是一概不管的,能保持这么个不错的样子,显然已是难得。
青茗闻言,心下倒是不知道苏子衿这话什么意思,眉头一皱,便思索着苏子衿话里的延伸意。
然而,孤鹜和落风却是一清二楚,这两人跟在司言身边许久,自然便是知道,自家爷实在不是个有情趣的人,以至于长宁王府原本极为精致雅气的一些物什,都被他撤了去。
苏子衿放下手中的书,随即接过青烟递来的药,轻轻一吹,便道:“锦都现下可是安分下来了?”
“昨儿个不是听说陶圣心和三皇子苟且么?”青烟有些嫌弃道:“今儿个便又听说,陛下要下旨给他俩赐婚了。”
青烟和青茗自是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与苏子衿和司言的算计有些干系。他们今日才被接进长宁王府,昨日的事儿显然不知。
苏子衿闻言,没有很是惊讶的模样,只弯了弯眉眼,淡淡笑道:“倒是有些意思。”
“对了,主子。”青烟想起一件事,便道:“王妃今儿个还让我们问你,什么时候回府。”
“是呀,”青茗也跟着道:“王妃说回去的时候,可以让长宁王世子跟着一起吃顿饭。”
青茗的话一落地,孤鹜和落风便面面相觑,显然对这话有些诧异,看着战王府这架势,是认了爷这个准女婿了?可分明昨夜……战王爷还有些不喜的样子。
苏子衿闻言,只轻声一笑,显然不以为意:“这话再说罢。”
说着,她便抿了一口苦涩的药,依旧神色从容,看不出一丝的苦楚。
就在这时,天色跑了上来,禀报道:“郡主,燕太医来了。”
苏子衿点了点头:“让他进来罢。”
“是,郡主。”天色闻言,很快便下楼去了。
不多时,燕夙一袭烟青色的广袖长袍,面如美玉的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见到苏子衿,燕夙便似笑非笑道:“听说你病了。”
话落,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周边虎视眈眈的孤鹜等人,心下更是有了几分玩笑之意。
今日一早的时候,司言便派了人前去请他,说是苏子衿昨日受了惊吓,一病不起。燕夙听了之后,自然是不相信的,苏子衿何等胆识之人,怎么可能因为受惊就病了?再者说,便是昨日的行动受了伤,想来司言老早便派人来将他带来了,如何会等到第二日。
苏子衿倒没有什么反应,她一口抿了整碗的药,随即接过青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笑吟吟道:“我还在喝药,哪里不是病了的模样?”
“看着倒不是什么急症。”燕夙随性的坐在苏子衿对面,缓缓道:“不过托了你的福,好歹我也是进过长宁王府的人了。”
人人都知道,锦都有三个地方闯不得,一是祁山,二是皇宫,第三则是长宁王府。这三个地方,入了祁山有可能生还,入了皇宫有可能喘口气,但入了长宁王府,便很容易只剩下枯骨一堆了。
苏子衿不理会燕夙的夸张,只顺手倒了杯茶与燕夙,低眉笑道:“喝茶。”
燕夙接过苏子衿递来的茶,倒是没有立刻喝,看向她,便笑道:“那日同你说九色莲花,你倒是还没有与我。”
“如今我过来,便是当真要将花拿走的。”他淡淡说着,却没有提及其他。
这里是长宁王府,不是苏子衿的落樨园,燕夙并不能确定苏子衿与司言的关系究竟如何,所以,有些话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即便他看得出来司言对她情根颇重,可到底他不是当事之人,说不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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